一场闹剧过后,荀欢兜里的银子又多了两千两,虽然其中一千两是欠条,但是孙雨彤跟苏凝霜不同,不是个欠债不还的主。
她现在欠了这一千两银子,说不定到还之前都会睡不好觉。
荀欢对于坑了熊孩子的钱毫无心虚,不过青芜却有点不愿意,“小姐,那云染纱可是稀罕物件儿,数量极少,您为何要把它卖给孙小姐啊,那宫宴上有云染纱的可不单是您一人了。”
荀欢笑了一下,眉眼弯弯,“凑个热闹而已,何必那么隆重,那东西轻薄的很,随便一挂就破了,麻烦。”
青芜一听这话,头都大了,又想起了小姐在庄子上的打扮,天天头发一束,衣服也都换成了劲装疾服,衣裙首饰都束之高阁了,若不是今儿回城,小姐连这打扮也没有。
这一刻,青芜深刻的认识到了荀欢的变化。看了一眼其他人,四喜那丫头依旧是原来的样子,枇杷这几日的状态比之前好多了,有时候还会跟蔻儿请教,至于蔻儿,青芜的眉眼深了深。
千金阁的斜对面有一家酒楼,名为海晏楼,二楼雅间,有两男子临窗而坐。
一男子身着雪青色锦袍,眉眼柔和,皮肤白皙,手里拿着一串念珠,不断的拨弄着,对面那男子歪斜在椅子上,手里拿着酒杯,(调)笑道,“念了几年的经,还真成了和尚不成。”
见男子没有理他,身子往前倾了倾,“行了,说真的,你这次回京,真的要给自己找个王妃啊。”
对面那男子就是最近名头正盛的安王莫询。
“顺其自然。”安王淡淡的吐出四个字,和他温润悲悯的眉眼一样的平静无波。
“你呀,还是这么无趣。”
“寺里清苦,比不得世子你过得肆意。”
“既然这么清苦,那之前让你回京你为什么不回,莫不是真的有了出家的念头?”
卫今说到这,猛地将背挺直了,赶忙劝道,“你可别真的想不开啊,那清规戒律的有什么好,哪有这花花世界来的舒坦。”
卫今睨了他一眼,一双桃花眼更添了几分风流。
“红尘枯骨罢了。”
卫今听了这话,身子前倾了些,小声问道:“护龙卫那些人查出什么了吗?到底是谁要对你下毒手?”
“并无。”回京遇刺的事情,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了,他父皇明明查到了些东西,但最终还是戛然而止了。
这虽然让他松了一口气,但这心里却总是有些不安。
到底查到了什么?
“护龙卫这群人,平日里鸡毛蒜皮的事都查的清楚,到了正事上就尸位素裹!”
“行了,别乱说话,小心被人听到,告到魏国公那里,魏国公又要请家法了。”
卫今一听这话,冷嘶了一声,“我那是被冤枉的,老头子专门听信别人谗言,一点不相信他儿子的为人!”
想起家法,卫今就觉得头痛。
“魏国公就是太了解你的为人了。”
“你......你!”卫今被莫询这话给噎了个红脸,拿起桌上的酒壶猛地喝了一口,喝的急了些,反倒有些呛着,几声咳嗽下来,眼眶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