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厢,无玉出了左相府,来到右相府。看了看右相府的牌匾,墨玉一般的眸子微荡,不肯动。守门的小厮瞧了,道:“无玉公子可要进去?”无玉点了头,还是走了进去。
无玉来到落雪的院子,有看门的丫鬟过来行礼:“无玉公子安好。”说罢就要进去喊一声,无玉道:“莫喊了。”丫鬟应一声,安分回去站着。无玉走进院子去,见那落雪坐着朱栏,呆呆发着痴。
正微阳细风,一只蝴蝶扇着翅膀停在落雪发间,落雪似乎没有察觉,只呆呆盯着青石路板瞧。无玉走过来,蝴蝶便飞走了。因风起,无玉墨色的衣袂拂到发着痴的落雪脸上,落雪回了神,这才抬头瞧一眼,见是无玉,道:“你来了,也没个声响?”
“要什么声响?你就是听了,也不回神。”无玉反问道。落雪瞧他,摇了摇脑袋,拉他在一边坐下,道:“日子长长的,也没什么好打发的,一不留神就发呆了。”
“怎么不去外边把日子打发了?”无玉道。落雪瞧无玉一眼,没有说话。无玉倒明白了,她还怕他恼她出去。道:“你还怕我恼?不敢出去。你出去不出去,干我什么事情。你就是掀了天,我也不敢理了。”
“好好的,你又说这样的话,”落雪道:“哪个坑你来的?”无玉道:“没哪个,我自己来的。”
“你诓我,你什么时候这样作了?”落雪偏了脸不看无玉,道。无玉瞧落雪一副没兴致的模样,墨眸一敛。他听了几句便巴巴的过来,也不想想,这个孟浪女怎么会念想着他,她念想的,不过是子桑无玉罢了。
“我巴巴跑了过来,你倒是多瞧我几眼。”无玉冷声道。听了他的话,落雪略有些诧异,瞧他一眼,道:“今日我可是吃了药的,你别来挂心这一件事。你若得了病不舒服,找了北堂开药吃去,别来我这,我这里瞧不了病。”
无玉心头更是一恼,道:“我是疯了,来这里碍你的眼。”说罢,拂袖而去。落雪看无玉愈走愈远,尤是不明白。
无玉冷着脸出去,院子里的丫鬟瞧了,一一吓坏了。无玉公子向来温雅,待人恭谦有度。这一会子,这样生气,怎么来的冷脸面?
“表小姐,无玉公子走了……貌似,恼得很……”丫鬟来跟落雪说。落雪一听,倒生笑了,道:“莫理他。”
丫鬟一个个面面相觑,着实不懂,为何无玉公子生了气,表小姐却笑起来?
很快去而又返的无玉回了院子,一身的冷意,寒人刺骨。鹤枯瞧一眼,问道:“公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同落雪姑娘多说几句体己话。”
“体己话?这世上,那孟浪女怕只肯听子桑无玉的体己话。”无玉冷眼一扫鹤枯,冷声道。鹤枯吓得动也不敢动。无玉回了房,关上了雕花木门。
北堂瞧一眼呆呆愣愣的鹤枯,不由一笑,道:“好家伙,公子走了。”鹤枯撇了嘴,委委屈屈说道:“北堂,公子又凶我。这几日,看我不悦意,都肯赶我回神人之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