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姜婷没什么意见，高深用着令人胆寒的视线上上下下打量了林希亮良久来了一句，“倒是胆大。”

“当初的苏辄尚且不敢随随便便动她。”

“我知道。”那眼神中太多恶意，林希亮被看得很是不自在，“可是我们没有其他的选择，那东西在影响着虫子，而虫子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他们的寄体。”

“你们也看出来了。”不然也不会把女孩给送过来。

“姐姐。”晨曦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有些伤心，耳边有声音在叫嚣着。

“看，他们要抛下你了，他们要用你来做实验。”

“没有人会把你当做真正的人来看待，没有人在乎你的喜怒哀乐，你只是一个实验体，再珍贵，也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实验体而已，失败了他们会可惜，但没有人会为你伤心。”

“没有人会在乎你！”

“不是的，不是的……”女孩在心底无力的反驳，双手揪住姜婷的衣袖，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她的第一眼就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就好像蒙昧的心开了一道口，阳光洒了进来，让她不再孤寂，体会到了喜怒哀乐的滋味。

“姜婷！”

谁也没想到发飙的竟是一直沉默着站在一旁没有太大存在感的男人，这个五大三粗的硬汉子，此刻红了一双眼圈，愤怒的看着姜婷，质问着。

“我以为你是当真疼惜她的！”

“你如果与其他人一样，只是当她是一个珍贵的实验体，你何必要给她希望！你何必把她当做正常人看待，陪她，教导她，让她体会到人的喜怒哀乐，然后又抛下她。”

“你怎么就能这么残忍！”

晨曦，确实越来越像一个正常人了，她知道了羞耻，再不肯随意光着身子被别人看到；她会对外面的世界好奇，会想知道别人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她会排斥浸泡在药品当中，想要如其他人一样睡觉、吃东西、生活。

她会哭，会笑，会害怕孤单。

像是一个孩子，把最直接的感情摆在脸上。

看，她现在又要哭了，眼中喊着泪水，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恐惧和愤怒。

“婷婷，一定要这样吗？”路阳光有些不忍心，他不高兴张铁山对姜婷大吼大叫的斥责，也不忍心看见这样脆弱的女孩子被送上冰冷的实验台上。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她，一直以来，不都是你们自己把她关在实验室里面做着各种丧心病狂的研究吗！一个刽子手，现在倒是好意思来说别人没有良心。”

“简直可笑！”

张铁山本来就不擅长嘴遁，一张脸憋得通红。

“张铁山，”高深似乎也挺诧异对方一副坚决要保护晨曦不能让她被林希亮带走的执着模样，“你发什么疯？”

陈珏耗费那么多心力把其他人拖住让他们带走晨曦，难不成他会天真的以为是带她出来透风的？

不就是因为林希亮吗。

张铁山还真没想过，或者说他习惯性在晨曦的事情上自欺欺人，总觉得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还有挽回的余地，再等等。

等啊等啊等……他习惯了晨曦没有感情波动被养在实验室的样子，也习惯了帮着那些人找寻合适的实验体。

正如高深所说，晨曦太珍贵，即便是苏辄，用的多也是他辛辛苦苦四处收集的实验体。

如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