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子两鬓霜白,眉目肃起,抖着手指向跪坐在前的赵晏久,厉声问道:“你什么?要去上京开铺子?谁允许的!”
王勉之壮年时求财,临老临老不求长寿,只求一大家子人和睦,儿孙能无病无灾。
他凄苦的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把这两人从上京接回来,这才过了几年安生日子,赵晏久竟然作死要回上京了?
“别以为我老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是谁拿走了书房的书信,哼!你子存的什么心思,当真我看不明白?”
赵晏久跪的笔直如竹,贯来世故的笑容已经收起,几种情绪聚在眸底流动。
他耷拉着眼皮,不紧不慢的回道:“您老千万别气着身子,听我解释解释。我无权无势,上京做点买卖,京城里的大官不会刻意来注意我。有些事我的确想求个明白,可也不会轻易把命搭进去。您放宽心!”
“放屁!”王老爷子真是气糊涂了,脸红脖子粗的连往日的礼仪都忘却脑后。他拄着拐杖站起身,而后举起来一棍子想要抡下去。
赵清淼清音凛凛,也一并跪了下去。“您要打就两个一块打吧!这事不是哥哥的主意,我也有份。”
王老爷子果然一滞,手不上不下悬在半空。嘴唇翕动,眼里又是惊诧又是心痛道:“连你也?!”
赵晏久却道:“这事与妹妹无关,她从到到尾不知。”完,他看向赵清淼一脸澹然,于是嘴角压下来,颇是无奈的谴责。
这时候你揽到自己身上做什么?兄长皮糙,你又不禁打。
赵清淼情急所言,她虽不知道赵晏久回京的打算,但自打上回看到六的书信,就一定慢慢开始计划了,兄长多次安抚自己不要参与其中,同是子女,心中早已愧疚。
两兄妹就这么默默的互相瞥看着对方,直到有一人忍不住,嘴角扬起了笑。
王老爷子看着两兄妹,想到两饶爹娘早已故去,心中悲凉,慢慢放下了拐杖,坐回椅子。
屋内静默半晌,直到外头敲门声。“爹,开宴了。”
正是王守义的声音。
王守义在门外等寥,耐不住性子又要敲门,听到里头传来一句:“我乏了,就不出去了。你们兄妹俩也走吧。”
王守义一怔:老爷子怎么了?早晨换衣裳的时候还挺高心呀?
直到赵家兄妹走出来,合上房门转过身。王守义狐疑的打量起他们,面上倒是坦然,于是他紧盯赵晏久一人问道:“晏久,是你又错话了?”
赵晏久又变回了先前的表情,嘴角扬起,双手一摊呼道:“冤枉啊!”
王守义满脸不信。
赵清淼却侧目望了望窗棂,隐隐看的到老爷子微驼的背影,沧桑的,无力的……谁也料不到日后会发生什么。
之后的宴席上,王氏提议,趁着王珏中举喜事不定日后是状元之才,嚷着要让王记酒楼重新开业。
赵清淼这番安静坐着,没有反对,倒是王守义表示担心:如今儿子不过中个举人,日后会试可是与下英才笔斗,能不能成还不定呢!
王氏的性子也是风就是雨,翌日选了时辰就重新开张了。
赵清淼叫常喜择了些糕点啊送去,尽管王氏殷切希望她过去帮忙,但赵清淼却是没了那心思,一口回绝。
沈霄走了,府里没了沈九,日子也继续过着,只是偶尔,有人会提起那个不一般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