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的夏岸汀,在脑海中重播着楼沁和自己对话的场景。
不知为什么,她在看到书桌方向的时候,居然唤醒了邰觉夏第一次救自己的记忆,包括他在警察带走时的片段。
想到他被误认为是行凶犯被带走时的样子,她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又看向了手腕上的纱布,回想起了就在刚才的厨房间内所发生了一幕。
在想起邰觉夏拉着自己的手放在清水下冲刷来减少烫伤的影响,以及坐在沙发上帮自己涂药包扎的画面,她居然有了这样的一种感觉:
那就是一股温甜的暖流淌进了自己的心脏,全身心都在被这种暖流呵护着...
正当此时,沉浸在回忆中的夏岸汀突然被腰际传来的一股隐痛给拉回到了现实,紧接着数个比邰觉夏更早的回忆浮现在自己的眼前,她脸上的笑容也因此扭曲、僵硬,直至消散。
第二天清晨,总觉得对夏岸汀说错话的邰觉夏心里觉得有些不安,他想要向她就昨天晚上的事情道歉,可是他又碍于面子无法开口,所以几次伸手想要敲夏岸汀卧室的门都还是将手缩了回去。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他终于再度伸手想要去敲门,然而就在他的手刚刚要碰到门边的时候,房门却自行打开了,夏岸汀也拎着手提包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邰觉夏抬起右手一副准备敲门的架势,夏岸汀看了看他的手,又将视线移回到了邰觉夏的身上,表情看起来十分平淡:
“找我有事吗?”
没想到夏岸汀会突然开门的邰觉夏,见状赶紧将手放了下来,支支吾吾的说道:
“没...没事...”
夏岸汀见他没有事情要和自己说,于是便说道:
“那能不能麻烦你让开一下,我要出门了。”
邰觉夏见状连忙闪到了一边,而夏岸汀则顺手将房门带上后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
就在夏岸汀刚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身后的邰觉夏突然开口叫住了她。
听到他呼唤的夏岸汀虽然停下来的脚步,但是却并没有转过身而是停在了原地。
“我为昨天的事情向你道歉,你说得对,做任何事情都需要付出代价的,帮助虞知柚这件事也是一样,不管怎么说你救了她,我只是...”
“你的想法我并不在意。”
夏岸汀转过身脆生的打断了邰觉夏的话:
“你也无需因虞知柚向我道歉,我帮她是因为看她可怜,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你如何评价我对我丝毫影响也没有,我们本来就是对立面的敌人,我要守住我爸爸留给我的房子,而你是来夺走它的,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话如此客套。”
说罢她便直接走下了楼梯,而呆呆站在原地的邰觉夏被她的这番话给镇住了,好久以后才恢复正常的神智:
“我不过就是道个歉而已,她哪来这么大的反应?难得我为了赔罪还帮她准备了早饭...”
下楼之后,夏岸汀在路过餐厅垭口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餐桌上摆放着散发着热气的白粥、金灿灿的油条以及堆列整齐的三个花卷。
她知道准备这些的人一定是邰觉夏,很难说她在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内心是半点波澜也不起的,虽然邰觉夏只是出于谢意和歉意,但真正能够在女人心中产生影响的,并非是他的本意。
仅仅是看了一眼之后,夏岸汀就拎着手提包走出了别墅。
坐上了自己车内的那一刻,她本能性的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伸手点火之后,挂上档位踩下了油门,转动方向盘驶出了铁门之外。
由于她踩油门的节奏稍稍有些重,所以在屋内的邰觉夏都能够听得到,他隔着门看向了门外油门声轰鸣的地方,忍不住砸了咂嘴:
“这女人和汽油有仇吗?”
在她走了之后,邰觉夏从楼上走了下来,当他看到餐桌上动也没动一下的早饭时,不禁摇了摇头:
“还真是个冷血动物,难怪她一直都是单身...”
随后他走到了餐桌旁拉开凳子坐了下来,伸手拿起了筷子:
“不吃浪费了,这可是花钱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