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太太忍不住有些狐疑道:“阿衍,你说你这做鞋子的手艺是传自你母亲?你母亲是何方人士?依照我所知道的,能做出这样针线活的必定得是家传有来历的绣娘才行!”
穆抒衍老老实实地道:“我也不大清楚,母亲很少同我讲她以前的事,似乎偶尔提过一两次,说她是江南的小家之女,只是有一门家传的针线活比较出色,其他的也乏善可陈。我那时候小,也没在意过这种事,到现在,就是想知道也不可能了......”
穆抒衍说到后面有些伤感,母亲现在离她真的太遥远了,相隔了一世又一世。
二老太太见她这样,也不好接着问了,点头道:“孩子,难为你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你母亲将自己最厉害的东西传授给你,也就够了。”
“嗯,抒衍谢老太太。”
那边,庄裴泾和庄寄霜都穿上了新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看样子都极为满意。庄寄霜甚至还踩着这双漂亮的绣花鞋旋转起舞了。
庄裴泾感受着脚底厚实舒服的触感,似乎想起了什么,发了一会呆,直到老太太房里的丫鬟们端了早膳来,大家才不再关注鞋子的事情了。
饭后,庄寄霜总算磨磨唧唧地拿出了自己给二老太太等人的孝敬,是四条颜色不一的绢纱手绢,也是二老太太、徐嬷嬷、庄裴泾和穆抒衍一人一条。庄寄霜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将手绢分发给几人,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再看到自己脚上那双红艳艳金灿灿的新绣鞋,一时窘迫非常。
二老太太和徐嬷嬷都含笑收了,徐嬷嬷自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夸赞,她从小宝贝到大的小小姐,无论做什么,她都会觉得好。
二老太太拿着仔细端详了一阵,点点头道:“嗯,你也费心了,针脚还算工整细密,配色也大方,不错不错!”然后很自然地将手绢别在侧腰的襟扣上。
穆抒衍自然也是很欢喜的,礼物最可贵的是心意,庄寄霜特意为她绣了她最喜欢的木莲花,就是珍贵的心意,况且这手帕虽稍嫌简单,却也十分拿得出手了。
庄寄霜刚准备松口气,那边的庄裴泾撇嘴嫌弃地道:“霜儿,这就是你孝敬二叔的东西?我一个大男人,揣着个绢纱的手帕像什么话?”边说边用两根手指夹着手帕的一角,将手伸得远远的抖一抖,那模样要多嫌弃有多嫌弃似的。
庄寄霜气急,冲过去准备抢下那帕子,嘴里嚷嚷道:“又没叫你挂在外面招摇过市,放在自己衣兜里有什么关系?你看不上算了!我还不想送呢!”
哪知庄裴泾眼疾手快,早在她伸手过来之前就将帕子收了起来,并笑道:“好吧好吧!既然是侄女的一片诚心,二叔也就不计较了,下次擦个桌子或鞋面也勉强用得!”话音落下去,帕子也被他塞进自己衣兜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