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里的一楼分了两部分，一部分是大厅公众区，另一部分是茶吧，比地面高了二十多公分，要脱鞋才能上去。

林老师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对石来燕、李姐她们的要求也很严格。茶吧区每天至少要打扫三次，而且每次都要用帕子抹干净。

虽然麻烦，可学员们对于一尘不染的环境当然满意，此刻看到蒋女士居然穿着鞋，顿时就有人就不高兴了。

“你怎么不脱鞋啊？”

“就是，多脏啊！”

蒋女士穿的其实是馆里的内室拖鞋，虽然不像茶吧一样，可干净是最基本的要求，脏是绝对谈不上的。

可尽管如此，就像人们不会在家里穿着拖鞋上床一样，对于这种穿鞋上茶吧的行为大家本能地不舒服。

“真是的，大家都不穿鞋，偏她……”

耳边不断传来窃窃私语的议论声，蒋女士开始还装着喝茶，可很快就淡定不下去了，她转头四顾，其他人要么穿的是防滑袜，要么是光脚，没有一个穿着鞋子的。

她又看向石来燕，石来燕依然保持着微笑。

蒋女士动了动嘴角，似乎想要说什么，可看到周围的目光，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乖乖地去把鞋脱了。

当她走回去重新坐下的时候，四周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都集中在了那双脚上。

脚拇指严重外翻，脚趾关节变形得厉害，甚至连脚后跟都长了一层厚厚的老茧。

看来，这位蒋女士年轻时肯定很喜欢穿高跟鞋。

石来燕默默把视线移开，想起了大学时见过的一位女老师。

那位女老师的脚比蒋女士的脚变形还严重，还去过好几次医院。

石来燕见过，不代表所有人都见过。

即便出于礼貌不会一直盯着，可相熟的人小声议论总是免不了。

石来燕清了清嗓子，“今天馆里准备了红豆薏仁汤，有需要的学员说一声。”

“我要，我要，薏仁红豆除湿的呢！”

石来燕笑道：“确实，林老师说了，夏天大家一直待在空调屋里，湿气内聚需要发散，除了日常茶饮，馆里还会准备一些功效性的汤水。”

“那我也喝一碗吧！”

“我也来一碗！”

“……”

不一会儿，大家的注意力就都转移到了汤水上，开始讨论什么样的汤有什么功效，怎么做等等……

石来燕这才松了口气。

喝完汤，学员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蒋女士早就不见了人影，石来燕忙着倒汤收碗也没注意她到底什么时候走的。

不过，风平浪静，挺好。

周子娟是最后一个走的。

她也一直坚持锻炼，不过以前是在别的健身房，最近才到林老师这里办了卡。

两人经常在馆里碰到，关系一直不咸不淡。

可能是曾静的吹风起了效，石来燕下意识地不想多和她接触。

周子娟看着石来燕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你现在了不起啊！”

石来燕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可能是蒋女士这件事，她淡淡地笑了笑，“有啥了不起的，你想多了！”

说完没理会周子娟讶异的眼神，石来燕自顾上楼清理教室。

有空玩猜来猜去的游戏，还不如她看会书呢！

一天的兼职很快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