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当然也过过高门大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安宁不说,四九都要忘了曾经暗暗许下的愿——要给安宁高门大户、缎面软鞋、绫罗绸缎、丫鬟婆子、轿辇随行,是自己变了还是安宁变了?
或许都变了,安宁一路的野蛮生长,不再是四九印象中大家闺秀的模样。四九……或许只是改变了对安宁的认识。
四九:“怎么过?深宅大院是时邈的,有他家亲戚惦记就够心塞了,我们可不能这样。”
安宁:“谁惦记了,我们是去帮时邈哥的,顺便拿些劳务费。你看,这次去不是没难为时邈哥吗,我看时邈哥还挺高兴的。”
四九:“不仗义的事我可不做,有违侠义之道的我也不做。你是要帮时邈对付他们家的亲戚吗?”
阿绣看着这俩人你来我往,好像四九被安宁说服了,要去谋夺人家家产。越听越心惊,这是神马土匪窝。
安宁看出了阿绣的表情,阿绣自打慢慢融入了这个纷繁杂乱的小草棚,人也不那么绷着了,偶尔的表情流露,偶尔的简短话语,让安宁感觉到她此时此刻过得很舒心。
安宁也很在乎她这个好朋友。
安宁自小也难得有朋友,爹娘把她当小姐养,家里经济状况又不好,街坊邻居都拿她当怪人看,同龄的小女孩也不喜欢她随时都端着的小姐架子。
现在不一样了,安宁一路上搏过命、吃过虫、撒过谎、骗过人,矫情的小姐架子没有了,当然随时可以再端出来骗骗人。
安宁吧啦……吧啦………把在时邈家发生的大事小情,大戏小剧都讲一遍给阿绣听。
四九也听得入神,安宁看到的东西跟他看到的不一样,虽然这些事就发生在两人的眼皮子底下。
安宁:“综上所述,二婶这个人不简单,第一,二婶的掌控力很强,对府里的下人,对二叔,对喵喵……呃…时邈哥,她也同时想掌控我。”
四九:“何以见得?”
安宁:“我们在屋子里哭闹吵架,下人依然井井有条,没人靠近。二叔、时邈哥几乎对二婶言听计从。时邈哥甚至还哄着二婶开心。二婶对我,也投其所好,就这堆东西。”说着抬手一指刚刚抬进来的大包小裹。
“喵喵……咳……时邈的什么朋友,需要她花这么大本钱?有误会,解开就是了,没必要这样……谄媚。”艰难的思考了一个合适的词语形容这种感觉。
然后抬起手腕,一个还算通透的镯子,虽不算什么好材料,好歹也值几个钱。
如果安宁只是一个略识字的乡下丫头,这个镯子足够收买她了。
二婶一个长辈,对家里小辈的草根朋友,放下身段,嘻嘻哈哈,极尽笼络,确实奇怪。
安宁:“第二,二婶极力摸黑二房三房,大户人家的家长里短更加残酷,不好说谁对谁错,利益纠纷确实在大户人家是致命的决定兴衰的症结,但这个绝对不是二婶监视我们的真正理由。”
安宁:“第三,从小到大不让时邈接触外人,却愿意让他跟我们联系?”
四九:“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掌控你,笼络你,敌对其它亲戚,可能也只是为了更好的掌管陆府。都是可怜的女孩子。何必互相为难?”女孩子,四九也是醉了,遇见女孩子就没了判断力。
安宁:“你说的没错,但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安宁不知道疏漏了什么。
这边,二叔二婶恩爱过后,耳鬓厮磨。
二叔:“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打发了,费这么大周张留着她们做什么?还送那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