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西戎湦(sheng一声)昌王子,在下军务在身,不便行礼。”说着危明扬马上抱拳。“舍妹独自出门,家母甚是担忧,不便久留。”
贵女还要说什么,危明扬手臂一揽,将贵女揽在怀中,缰绳一抖,一行人策马离去。
“没礼貌!”湦昌小王子折扇一收生气道。
“不算失手。”文质彬彬男道,“起码知道敬安王不简单,一个小姐的婢女都有如此身手。”
人群中议论纷纷“危参领都不教训一下那个小孩吗,人家可是欺负了他妹妹呀!”
“你懂什么,西戎是那么好惹的!”
四九没空听这些八卦,连忙去扶阿绣,跟书生两个人,一左一右。
“不用了。”阿绣面无表情的躲开两人。
敬安王府的人也走了,根本没人管阿绣的死活。
眼看阿绣双肘触地,左脚屈曲,这是要爬着离开吗?
安宁也于心不忍了,“我们有马车,先到车上休息一下吧,等会我们送你回去。”
“我没有地方回。”阿绣依旧冷冷的。
“兄台,帮把手扶她到马车上去。”四九对书生道。
三人七手八脚的帮忙带走了阿绣。
阿绣身上到处都疼,任由别人带走了。自己这个废材样子,组织连清理门户都省了吧,阿绣想。
马车上,一边躺着一个,另外三个人挤在一边。
是个姑娘,四九和书生也不好冒犯检查伤势,安宁又不会。
“我身上有银针,帮我在内关穴和三阴交穴扎上一针。”阿绣强忍疼痛。
安宁闭着眼睛在两位男士的指引下找到穴位扎下去。太残忍了,用针扎,安宁不忍直视。
原来阿绣用的是银针和绣花针,难怪没见那健壮的大汉有什么伤口就不会动了。
阿绣的手也是极好看,柔而无骨,皮肤细嫩,指甲半圆形,颜色微粉,倒像是小姐的手。
“只是止痛,这样不行,不如去我的医馆吧,在西四道街。”书生说道,“我叫陆时邈,京城人士,世代从医。”
“我们兄妹俩,从南边来,今天刚进城。”四九心无城府的介绍说。好在陆时邈并没介意俩人可能是灾民这个事实。
四九和陆时邈车外驾车,安宁陪着阿绣。
一路咕噜咕噜的车轮声,越走路越窄,人声嘈杂,气味也变得复杂而有层次。
马车停下,安宁探出头来。
妈呀,这是医馆吗?
就是一个四面漏风的茅草篷,房门草草掩着,锁头也没一把。
“你这不会是被盗了吧?”安宁道。
“没有,一直都没有锁,没啥值钱的东西,就一点常见草药,有需要的人直接来取。”陆时邈有点不好意思,摸摸鼻子,“能住人的,就是冬天太冷了。”
看陆时邈衣着,虽不华贵,也不算差,怎么看也不像住这种地方的。
陆时邈把安宁请进草棚,带着四九翻出一个简易担架,两人合力把阿绣抬进来。
四九扫视一圈,两个药材架子,一个是跌打损伤的药,一个是发热腹泻的药,都是最常见且廉价的草药,没有药丸之类的成品药。
“两位姑娘身上可有锦帕,借小生一用。”陆时邈道。
阿绣闭目不语,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生死由命的样子。
“我没有。”安宁略尴尬,小姐身上没锦帕,这很是稀奇。这个时代,连种地的农妇都随身带一块粗布帕子的。
安宁平时是有帕子的,进城时换衣服觉得自己那帕子配不上这衣服,担心露馅,干脆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