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的质问,向冬漾没有抓到时间去想太多,“我只是丢了个小东西而已。”
“你丢了什么东西?”韩非然的质问继续延生。
“没什么,只是一个钱包而已。”
韩非然听后,唇角的幅度在冷笑:“向公子不是家大业大吗?丢了一个钱包也会这么着急,至于满头大汗吗?”
向冬漾捏了一把汗,把谎圆起来:“只是一时没有钱坐车回去!”
韩非然盯着这个人,心想他们曾经是很要好的兄弟,如果向冬漾肯坦白说出实话,也许他就会从书包里拿出写有姜晓棉名字的画本,还给他。
一个愣,一个愤,站在原地,没有人说实话。
向冬漾是愣,韩非然是愤,将要燃起的怒火被林深打破。
“哎,你们怎么两个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吗?”
望去时,原来是林深和叶窕陪扶着姜晓棉出来走动。
听林深招呼来人,姜晓棉伸了一下手欲要摸索,只是半天没有接应,便问:“林深,是新辰哥来了吗?”
韩非然看见姜晓棉双眼茫然的模样,超乎了他预想中的样子,挪着难以置信的脚步走去,期望姜晓棉能看他一眼,好证实自己的猜想是错误的。
可他走近姜晓棉面前,如哑了口,说不出一句话。
大家也跟着韩非然的表情沉默着。
姜晓棉没有听到回答,又拍拍林深的手问了一遍:“林深,怎么不跟我说是谁来了?”
“晓棉,你的眼睛怎么会这样?”
韩非然问起,让姜晓棉的脸色变得凝重,但她还是微微故作欣然:“没事,他们都说会好的。”
林深忙对韩非然知会了一个眼神,手搭在向冬漾跟韩非然的肩上背过身,悄声嘱咐道:“晓棉已经这样了,你们两个不要当着晓棉的面打起架来,不然我把你们通通秒杀在医院门口!”
韩非然凝望了向冬漾一眼。
林深抬起手假扇巴掌威胁道:“姓韩的,尤其是你,听到没有!”
叶窕缓和了一下气氛,笑着说道:“这下可热闹了,来了非然和冬漾,人家四个人都凑一桌麻将,我们五个人也该找个乐子玩一下才对呢!”说完后瞄了一眼林深,示意让她帮腔。
林深见边上立有一石桌椅,刚好五个位,便扶晓棉过去坐下,乐道:“我们四个人,一人讲一个笑话,让晓棉当裁判,如果谁讲得不好笑,大伙今儿的中午饭就罚他包了,怎么样?”
韩非然和向冬漾没有出声,叶窕连忙应着林深说的话:“这样最适合不过了!”
大家围着石桌坐下后,林深首先扯高了嗓子,比着手势讲起来:“我跟你们讲个笑话,是关于陆小郭的,呐!那天活动结束后我跟杨厉收拾器材搬回放置室,然后陆小郭姗姗来迟。我就生气问他‘臭锅盖,你跑哪里去了,是不是去偷懒去了!’你们猜陆小郭怎么回答我?”
姜晓棉在一旁等听着,叶窕忙问:“他怎么回答你的?”
林深噗嗤一声,回答还没出口就先捧腹仰倒,缓了一下才说:“他去‘跑路’回来!”
惊得叶窕挑高了眉问:“那陆小郭干了什么要跑路?”
林深又咧嘴补充道:“我跟杨厉在那里狂笑,也是问他‘陆小郭你干了什么需要跑路!’,原来是他一下子口误,原本要说‘跑步’,出口却成了‘跑路’。后来啊,因为这个口误,我们看见陆小郭就都笑他‘陆部长,你怎么又跑路了!’”
姜晓棉听后也显露笑容,唯有向冬漾和韩非然挤出几声笑,怪着别扭。
叶窕笑道:“来这儿的时候,坐在车上时刚好网刷了一个简短笑话:有个人不小心从教学楼失足坠落,宣布当场死亡,惹得现场围了一大群人。大家在为他整理遗物的时候,看到死者的手机五分钟前有一条他老婆发来的未读短信,翻开看时,短信内容是‘老公,你快去看,那栋教学楼上有人要跳楼!’。”
叶窕这冷笑话,似乎没人笑。
姜晓棉听到跳楼两个字,脸色稍变。
而林深抖了一下身子,咂咂唇,“噫,这个笑话好冷喔!”
韩非然愣在那里,林深和叶窕一直在催他:“快点呢,轮到你了!”
“我...我还没想好...”韩非然支吾着。
林深又转看向冬漾,向冬漾也一脸蒙然,不知该说什么。
看着他们两个同样的表情不知如何解围,叶窕便指手笑道:“那这样你们就输了,两个大帅哥请客,我们口福不浅喔!”
姜晓棉听着他们在一旁欢笑,自己又不方便,说:“你们去吃吧,我就不去添麻烦了。”说完要起身时,韩非然和向冬漾连忙去扶。
一个扶了晓棉的左臂,一个扶了晓棉的右臂,现场嘎然而止。
林深见此化解尴尬,自己出手去扶着姜晓棉,“那我们等冼大哥来了再走吧!”说后带着姜晓棉进了医院。
冼新辰来时,看到四个同学都在姜晓棉旁边,笑着走来问候:“大家都在呢!”
“冼大哥好!”林深开口问了一句好。
“好!”
冼新辰提着食盒放下,打开盒盖搅着热气对姜晓棉道:“这是白姨炖的老鸡汤,晓棉,你可要喝完喔!”
汤的香味,在病房里一飘而散。
林深吸鼻“嗯”闻了一下飘香,“这香味惹得咱们该散了,饿魂都被勾来了!”
走时又见向冬漾跟韩非然木然站着,便拉他二人一同而去。
姜晓棉记得向冬漾曾说过今天有什么东西要给她,想要问时大家又都在,又见他没有什么行动,也就不将这当回事,懒得问他。
一会儿,耳边只剩下冼新辰的声音,他说:“晓棉,你吃好饭后休息一觉,医生说要多休息。”
这时候,姜晓棉才发现他的嗓音带着沙哑,摸到他的手问:“你怎么了,感冒了吗?”
“没什么,就是喉咙有点不舒服。”
“那你要照顾好自己。”姜晓棉一度关心的话,爱意总是迟迟不减。
冼新辰问她:“等会午觉醒后以后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那我想去白头湖。”
姜晓棉说这句话的时候,满怀开心在等回答。
冼新辰眉间还是藏了些犹豫,为她遮盖被子的动作稍稍停下才继续,“好,那你乖乖睡觉吧。”
“嗯。”姜晓棉满足闭上了眼睛,笑出一脸安稳的模样。
韩非然回到家,从书包里翻出画本来看。
首页有姜晓棉的亲笔签名,后边一页页素描的人物,但凡有见过冼新辰的人,都能猜得出来。
“他?冼新辰?”
韩非然仔细翻完,整本厚厚的素描纸,至少有一百多张,看每篇素描留下的日期,最早已是十年前,黑白里夹着泛黄的纸张,末后的那几页,也是三年前。
不论是谁翻过这画本,看见的不仅仅是素描画儿,还有作者的用心,跃然于纸上。
男人的要强心,化成一缕怨气扩散开来,肆意地膨胀着整颗心,使韩非然的呼吸变得痛苦难受,让他在一座名叫“自尊”的悬崖边上不甘示弱,垂死挣扎:“向冬漾从一开始就知道姜晓棉是他的‘素描女孩’,他一直都在欺骗我,瞒着我!好几次质问他,他却从不跟我说...为什么?上天为什么要这么戏弄我!向冬漾不过就是投胎投得好,可老天爷处处都在帮着他!就连姜晓棉,他也要抢先一步!”
攥着拳头的手,硬锤在桌子上,差点没有出血,韩非然扭曲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非然,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跟妈招呼一声!”
韩母说着推开韩非然的房间,见他对着桌上摆的画本发呆。
韩非然看见他妈过来,连忙将画本合上收好,怒气问:“妈,你怎么不敲门就推开了!”
这句话凶得让韩母吓了一跳,儿子语气中罕见的怒意,让她不敢再多问,顺着事宜道:“既然回来了,就吃饭吧,中午我还留点剩饭呢。”
“好。”
韩非然缓应了一声才出了房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