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态度不容置疑,“本相说了无须再议,今日就到此为止。”言罢,便起身离座。
官员们眼看宰相已经离去,只能咽下满腔的话,散场离开。
温少喧和另一名中书省侍郎唐韦,恭敬地把宰相送上了马车,随后也准备上自家的马车,他按动轮椅扶手上的按钮,两条履带就从轮椅底部滑出,带动轮椅将他移动到了马车内。
这十年来,经过能工巧匠的改良,轮椅已能自主移动,上山下梯。
因和宰相顺路,他的马车一直跟在宰相的马车后行进着,行至一半,记起今日是温安柔的忌日,拉开小窗的帘布,对跟在马车旁的小厮说:“康子,今日是我娘的忌日,你去道旁的纸扎店中买些纸钱,我想去我娘的衣冠冢看看。”
“是。”康子应声,快步走向街道旁的纸扎店,可还没到店门口,忽听前头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转头一看,顿时被惊在了当场!
温少喧也听到了声响,忙掀开车帘查看,就见前头白烟滚滚,道旁的一栋二层客栈突然倒塌,把宰相的马车埋在了底下,惊喊道:“康子,快去救人!”
康子这才反应过来,和马夫一道,穿过尖叫四窜的百姓们,把埋在废墟中的宰相拖了出来。
温少喧急忙赶到宰相身前,望见宰相头部流血昏迷,又见废墟中还埋着许多百姓,当即吩咐道:“马夫,你现在马上去衙门报官,叫衙役前来救人,康子,你把恩师扶上马车,送往最近的医馆。”
“是。”马夫,康子慌忙应道。
温少喧紧接着上了马车,在康子把宰相扶入马车后,替宰相做了简单的包扎,等赶到医馆,立刻为宰相诊治起了伤势。
宰相夫人和独女方世雅很快闻讯赶来,焦急地等在室外,温少喧一出来,便立刻上前问:”秦侍郎,我夫君的情况怎么样了?”“秦哥哥,我爹怎么样了?”
温少喧神情凝重,“情况不容乐观,我刚才替恩师查看伤势,发现他半月前摔伤了头,今日旧伤未愈再添新伤,恐很难醒过来了。”
宰相夫人一惊,险些晕倒过去,幸被身后的方世雅扶住才稳住了身体,“怎么会这样?”
温少喧也疑道:“今日恩师发生意外的客栈建起才不足十年,怎么会忽然倒塌?”
宰相夫人从温少喧的话中察觉出异常,“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少喧沉声道:“恩师曾在新律拟定之初和我说,倡导新律者往往不得善终,没想到如今竟一语成谶。”
宰相夫人更是惊骇,“你是说我夫君此次意外是有人故意为之?”
温少喧面色沉肃,“虽现还不知真相如何,但方才三省官员才就新律之事争论不休,恩师一出政事堂便突遭意外,实在太凑巧了。”
“怎么会这样!”宰相夫人一口气没缓过来,彻底晕了过去。
方世雅,温少喧惊道:“娘!”“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