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少喧说:“你爹已经死了,跟我走吧。”
沈允吾剧烈地摇起了头,“不,我不走,我要跟我爹在一起!”
温少喧高声斥道:“是你爹叫我带你走,你难道想你爹死了也不安心!”
沈允吾咬着下唇,眼泪就这么一滴一滴地掉下来,她回头看了看沈海的尸体,又看了看温少喧,沉默一阵,用力地擦干眼泪,迈着坚定地步伐朝温少喧走了过去。
温少喧示意沈允吾找回他的轮椅,又翻找出茶庄中的一些细软银票,连夜离开了茶庄。
几个时辰后,城外小河边,天蒙蒙亮。
两人停在了小河边,准备稍微修整再走。
温少喧随意地用衣袖擦去了脸上被喷溅上的血迹。
沈允吾蹲在温少喧身前的河边捧着河水净脸,想起满门惨烈,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沿着她的脸庞滴落在了河水中,她闷声问:“温大夫,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爹和茶庄的所有人都死了。”
温少喧脑中闪过沈海临终前的话,说:“夜里忽有山贼闯入茶庄,你爹和茶庄众人在与山贼纠缠时不幸身亡。”
沈允吾一听,一屁股坐在沙地上,再次嚎哭了起来。
温少喧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扯下一片衣角递到了沈允吾的眼前,“别哭了,你刚得见光明,若是再哭,怕是会白忙活一场。”
沈允吾这才抽抽搭搭地停止了哭泣,转头想接下衣角,竟见温少喧手心伤口深可见骨,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温大夫你的手受伤了!”
她拿过衣角,轻柔地替温少喧包扎了伤口。
此时阳光从东方升起,照耀在温少喧的脸上,她第一次看清了温少喧干净的脸庞,不由有些失神,“我听温大夫说话,原以为你是个年过三十的长者,没想到你居然跟我一般大。”
温少喧纠正,“不是一般大,我比你大三岁。”
沈允吾瘪了瘪嘴,“三岁哪算大,不都是孩子。”
“孩子?”温少喧颇为感慨,转了话说:“我看过南旭的地图,你将轮椅往东边推吧。”
“我们这是去哪?”
“去京城。”
“京城?”
“对,京城,那有我从未蒙面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