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先生,您看的这款只有耳洞款的,耳夹只在最下面两排。”
焦瑶长长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好多好看的都没有耳夹款的。”
“是的呢小姐,店里耳夹款一般都比较少,我看您带耳夹也比较少吧,您挑不太上的话,我们店里就可以打耳洞,选择也会多很多啊。”
焦瑶把目光转向周晓星,“可以吗?”
“当然可以,去做啊,想要就做。”
“我怕打耳洞很疼吧,而且发炎什么的怎么办。”她咬下嘴唇思考。
“那就不要?”
“不,周晓星你怎么不再劝劝我呢。”
哈哈,她这副小样子可爱极了。“如果你有了耳洞,这些是不是都要包下来?”
“以前也和陈迅说过烫头发、打耳洞的事。”
陈迅?周晓星心里受到极大的震撼,他的名字该是早就消失了的。
而焦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精心挑选展柜里的饰品。
焦瑶又被“拖”着“安排”,“小姐,在这边打耳洞,你可以跟我来,而且您今天购买我们店里的一副耳饰是可以终身免费调换的??”
周晓星暗沉的脸两秒后又明朗,看着焦瑶走远的背影,声音不再喜悦激动,低沉的声线,“帮我包起这个来吧。”
身后的售货员马上亲近,“刚刚那位小姐拿的这两副也不错,要不要也一起包起来呢?”
周晓星拿自己首先选中的,“就这副。”
恃高凌下般,端起来的架子把售货员一下吓住,“好的,先生您稍等。”
剩下的要不要、要什么、要多少让她自己选择吧。
周晓星轻摸她小巧白净的耳垂,一如往常绅士态度,“看一下右边画的是不是比左边靠里了。”
“对不起,我改一下,”服务员用棉球轻轻擦拭,重新描点,“先生您看这样好了吗?”
周晓星把镜子拿到她眼前,轻声问焦瑶,“现在应该好了,你看可不可以。”
“嗯,好。”焦瑶根本没有细看,心里害怕死了,万一很疼怎么办,流血怎么办,她打坏了怎么办,我一动耳朵掉了怎么办??
周晓星把他的大手给她,“疼的话握紧就好了。”
“嗯。”
满是潮湿手汗的小手覆上来,越捏越紧。
“啊!”
银针穿过耳垂处红了一片。
“三天后就可以把银针卸下,换新的耳饰了。”
周晓星几是挟着焦瑶出门。
“我刚刚是不是特别怂,店员有看过打耳洞那么害怕的吗。”
“怕是没有,我的手要是在你嘴里,现在怕是没了。”
焦瑶佯打周晓星。
“给。”周晓星没想到店员包装得还挺精美的,听说是情人节限定礼盒。
焦瑶打开是店里她最喜欢的那个,“谢谢。”
0.2
焦瑶皱着眉头按压脚踝,看磨破皮浸在丝袜上的血迹,轻轻扯下来。“啊嘶,疼。”
越想越气,白忙活一上午,路本来就拥拥挤挤不好走,鞋还和自己过不去。暴力地拉开抽屉,又找不到创可贴,手在抽屉篓里翻上翻下,手在里面碰撞声不断,不觉得疼,直到撞到一个锐利的尖角。
“啊!”气急把杂物都抖了出来。“怎么事事都不顺心!”
创可贴被这个暴力的女人甩到墙角花瓶后面,一瘸一拐刚走过去外卖电话响起。
“焦女士吗?不好意思,我刚刚把饭送到你们楼下,准备上电梯时被人撞倒了,饭洒了不能吃了。您微信号就是这个手机号码吗?我加上您给这边补偿费用吧,实在对不起,不好意思,我们也不容易,不是故意,赶急忙慌二十分钟内要跑好几个单,希望您可以??”
焦瑶简直败了,打败自己的不是生活里不能克服的,多么困难的挫折,就是生活里这一些平凡琐碎无聊的小事。
某些下属蠢笨到需要事事调教,一次次热情请求见面时,客户方随意谴派人无情拒绝,疲惫的时好好走路遭到路人无意的撞击,鞋子又恰时折磨自己,创可贴不听话,最后压倒自己的一根稻草居然是此时肚子里饥饿的叽里咕噜的作响声。哈,是不是很可笑。怪自己不是实力雄厚的企业老总,干嘛供着菜鸟等她长大,干嘛死乞白赖求甲方多看自己一眼,干嘛走那些无所谓白走的路,干嘛所有人都下班自己在公司装可怜,干嘛要,点外卖。想到最后居然被自己逗笑,点外卖。
这次办公室的门谁也没有打开,没有员工,没有客户,没有外卖员,没有周晓星。有些路上的负能量自己能一个人消化度过的就不要释放给别人了,没关系啊,自己带着耳机把音量放到最大就可以,随机播放陈奕迅的歌就可以把自己的能量重新冲满复活,又是一条好汉。
好汉现在趴在周晓星的背上,作为工伤,老板要负责员工上下班艰辛的路程。其余负面情绪自己消化消化,善解我意的周晓星再处理处理后事就差不多了。不就是这样吗,得继续往前走啊,才能成为实力雄厚的公司一员。
0.3
“焦瑶,钱到账了。”
“哇!好多零啊!”
“我找到要搬的房子了。”
焦瑶石化在原地,嘴角的弧度停在原位不知该继续怎样运动。
“哪里?这么突然,怎么事先都没有说啊?”
“还在我原来住的那个小区找了一套租的房子。”
“哦,明天周六我可以陪你搬家。”
周晓星看转身就往卧室走去的焦瑶苦笑,这妮子比我绝多了。
他不想和焦瑶继续保持这种关系了,什么换装游戏,什么小打小闹,他也不喜欢自己那样,非长久之计,要主动出击。
可,道阻且长,不如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