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这高热,与王爷前几日的寒症,同属一疾。老臣开个方子,王妃不出三日,便可大好。”
宁太医牙虽不太全,可医术卓绝,前几日齐光患疾高热,便是喝了宁太医配的药,第二日便退了热。
宁太医看完诊,齐鸣便吩咐人将他送回了宫中,侍女们亦赶紧将药拿去熬制。
飒飒见雨停了,去偏殿取了一床红色锦缎面的棉被,来到榻前替安歌盖好。
此时,齐鸣拿了张纸在齐光面前晃悠,齐光脸色一沉,齐鸣便嬉皮笑脸地将纸双手递上。
“兄长,棉被已有,亦不需你做棉被了,赶紧坐下,喝杯茶歇歇可好?”
兄弟二人饮了些茶水,便同去了矮几边“聊天”。
“兄长,砸了父王亲赐的瓷瓶,心内可爽快?”
“情势急迫,不得已而为之。”
“兄长,你方才额头上的汗,细细密密一层,看来是担心极了!”
“人是好端端进府的,不能有差。”
“兄长可是真的心悦小仙女?”
“以后不准你叫她小仙女。你口中的小仙女,是本王的准王妃,你当避嫌才是。”
齐鸣看着齐光认真的模样,撇嘴说:“还好我口中之齿俱在,被你酸掉一两颗亦不打紧!”
见小侍女将熬好的药端进了屋,齐光赶忙起身上前,此时,飒飒亦走了过来。
“怎的这般粗心?此药甚是苦涩,单单喝这一碗,王妃腹中定会不好受,你再去取些蜜水来。”
飒飒正要伸手去端药,却被齐光抢了先。飒飒最是心明眼亮,她知晓齐光悬心,便赶紧去将安歌扶了起来,好让齐光替她喂药。
待小侍女取来蜜浆,齐光便将一勺汤药送到了安歌口中,可安歌高热,人难受地紧,药液又苦,因此,汤药还未完全入口,已有药液从唇侧淌了出来。
“快些拿手巾来!”
飒飒急得眉头都快连成了一线,她接过小侍女递来的手巾,赶紧替安歌擦了擦。
“王妃,您不肯喝药,病症怎么会好?”
齐光是最担忧的那一个,本来以为一切都已妥当,等着安歌将药喝下,心亦可放下了。
可他无论如何亦没曾想,安歌现下,根本喝不进药。
齐鸣站在一旁,亦看地焦心:“兄长从来喝药费事些,如今倒是遇见对手了,这可如何是好?”
齐光将碗放在托盘中,让飒飒起身,而后将安歌扶着躺好。
他左手端起药碗,右手将榻上的羽纱帘放下。那帘子就似瀑布一般,一松一落,将安歌与自己,封锁在了一个小天地中。
王爷放下了纱帘,没人敢说什么,只得静静等候。
过了良久,齐光终于挑帘而出。
飒飒看了看空着的药碗,欣喜不已:“总算是喝了。”
齐鸣亦长舒了一口气:“甚好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