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明月,飒飒赶紧帮安歌将湿了的衣衫换下,让她先去到榻上,将自己裹在了被子里。
而后,又去到榻边,让安歌背对着自己,帮她擦着湿发。
“他……什么走的?”
“王妃您说的是谁?”
“哎呀,自然是你们家王爷!”
“哦!王爷呀,王爷见王妃气得离开了,就坐在明月中等您,可见您许久不回来,担心得紧,便遣了我们去找。”
安歌心想,苏青梧算哪门子烂桃花,自己对于齐云畅来讲,才是真正的痴心错付。
“他本不必担心我的……飒飒,你接着帮我擦,我如此坐着久了,背有些酸,在你身上靠会儿。”
安歌不知就在她说此话时,背后的人已经换成了齐光。
齐光示意飒飒别出声,飒飒愿意极了,她想着若是以此,能让王爷王妃修好,当真是大功劳一件。
于是,她赶忙蹑手蹑脚去到门外,将门从外面带上了。
安歌靠在齐光怀中,将双目闭了起来,她未发现异样,只觉着这么靠着,很是安心。慢慢地,就睡了过去。
齐光亦未替女子擦过青丝,他动作很轻,生怕拽着一根发丝。他怕自己一旦不仔细,现下如此美好的光景,就会被自己毁掉。
外面天色阴暗,雨水滴答答从房檐跌落至地上,如一朵朵花儿,急急盛开,又急急败落。
屋内柔黄色的烛光,偶尔轻轻摇曳,将整个屋子映衬地暖意极浓。
安歌的青丝,如软锻一般,从齐光修长的手指间滑落。
安歌熟睡中,还不忘调整一个舒适的姿势,她侧了身,整个人都靠在了齐光怀中。
齐光温柔地用一只手臂环着安歌,垂目看着她翘翘的小鼻尖,还有如扇一般的睫毛,心内就似有暖风拂过一般。
齐光回想起二人初见的画面,惊觉一件事情。原来,自己第一次见安歌,心内那波沉静的碧潭,已被她激起了涟漪。
只是晗王做久了,威严是有了,竟没探出自己心内的变化。
若不是情根已种,那日在菱安宫,亦不会替她周全,牵她去前厅。如此,才会令在场之人误将两人凑成了一对。
那日安歌告诉自己,她被府里上下称为王妃时,自己心中,竟有些欣喜,只是自己迟钝,未曾在意。
早先,苏青梧这个不速之客来府中,自己在明月中未找到安歌的慌乱,又到看见安歌平安无事之后的极喜,已证明了齐光的心意。
齐光在心内将自己嘲讽了一番:“齐云畅,你竟已迟钝至如此。若非大悲大喜过,你怕是还未看清自己心中所想……”
过了不知多久,齐光终是坚持不住了,他轻轻扶着安歌躺好。没想动作幅度略有些大,被子一角被扯下了些,安歌的香肩竟露了出来。
齐光被这画面惊地红了脸,他不知被被子包裹严实的安歌,竟是寸丝不挂。
他自小读圣贤书,虽心仪安歌,却也懂得“非礼勿视”之礼。于是他急急用手将被子掖好后,匆匆忙忙去到窗边,赶忙将窗子打开,看着屋外的雨水,方才平复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