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执笔,字字苍劲有力:“大约是母妃的意思,本王亦不好说什么,你且忍耐忍耐。”
安歌看罢,满眼失落,接过笔又写到:“人言可畏,底下人传地离谱,就怕离了王府,亦失了名节,倒时该如何是好?”
“传了什么离谱之事,可否相告?”
“就是些'王爷王妃浓情蜜意'之类的瞎扯。殿下,小女日后还是要许配人家的,如此传出去,怕是不好……”
齐光盯着浓情蜜意四个字,竟有些手足无措,他抬眼看了看眼前瑰姿艳逸的小青娥,心跳骤然快了起来。
“那你便做了晗王妃。”
齐光鬼使神差地写下了这八个字,待他醒过神时,安歌已经跑去了门口,他趁安歌还未看,赶忙将纸揉成团,扔在了装画卷的瓷瓶中。
安歌回来时,手上多了两个小瓷碗,一碗是汤药,一碗则是蜜水。
她将药碗在桌上放好后,拿起齐光递给她的纸张读了起来:“既来之,则安之。”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安歌将药碗递给齐光,齐光却没有接的意思。
“莫不是又要让我喂你,你才肯喝?”
安歌无奈端起药碗,将一匙汤药送入了齐光口中,而后换了碗,又将一匙蜜水喂了齐光。如此反复,手臂虽有些累,但终是让他老老实实将药喝完了。
门外突然想起了飒飒的声音:“你们都聚在这做什么?手头竟无事可干么?”
原来,自园中侍女们听闻昨夜筑枝中的事情后,少女之心一发不可收拾,遐想连连。于是趁着飒飒去收拾炼药器皿的空档,纷纷跑来,藏在门外,偷看王爷与王妃是如何“你侬我侬”的。
飒飒一来,小侍女们全都匆忙作鸟兽散。
安歌虽不出去,亦知道发生了何事,她轻轻托着额头,无奈极了。
齐光当下是最开心的那一个了,安歌亲自喂他汤药,他虽不明为何,但就是欢喜,可是欢喜,也只是藏在心中而已。表面上,还是一副波澜不兴的模样。
此时,烟阳城中亦有风声流了出来,大家都知道晗王得了王妃,故事亦传地有模有样。
大约就是,晗王与晗王妃初次相见,便倾心彼此,第二日夜里,两人便宿在了一处,如今晗王染疾,都是准王妃亲自喂药,两人感情甚好,估摸着不久之后,便会成婚。
此消息一出,有两人当下便坐不住了。
安奕城听下面的人将此事说罢,当即摔了手中的茶杯。别人不知晗王妃是谁,自己还能不晓得么?
不说安歌与怀信两情相悦,即便没有怀信,他亦不愿让自己的掌上明珠嫁入齐家。
安奕城将心境平了平,他心内知晓安歌是有分寸的,因此,这件事除了萧明卿在背后撮合,而后又放出风声,便不会再有别人了。
萧贵妃虽是好意,可是却不知安歌已有心系之人。但只要不说晗王妃是哪家的千金,待此事一了,时间一长,流言自然就随风而逝了。
另一位心内不平之人,便是苏青梧。此女是王后苏雅清堂兄的嫡女,长得亦有几分姿色。
苏青梧一直以来,自恃是王后的母家人,父亲于北禹又有些功劳,便日日赖在宫中。齐镇辰待苏雅清情深义重,又为着犒赏苏青梧之父,终是让苏青梧混了一个青梧郡主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