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那夜,因贪看雪景,在瀚云台院子里跌了一跤,不小心撞到了头。而后,便在雪地中昏睡了良久,后幸得被园中院卫及时发现,不然,怕是就冻死在雪中了!”
玉锵说最后几个字时,忍不住压重了些,虽极力掩饰,却还是被听云听出了一丝怒意。
听云心内窃喜,心想,下雪便好好在房中待着,行路便当心脚下,如此愚蠢,真真是绣花枕头!
子羡见听云已诊出了病因,便去将药配好后拿过来递给了小侍女。
“多谢二位医者,那玉锵便先行回去了!”
玉锵说罢,起身便要走,听云见状,快步挡住玉锵,将右手伸到玉锵面前说:“承蒙玉锵姑娘照顾沐梓州生意,五钱,多谢!”
“听云,今日是义诊之日,这不合适。”
听云将头偏了偏,看着玉锵身后的子羡,说:“师父,玉锵姑娘可不是那种吃肥丢瘦之人!她怎会诊完病不付诊金呢,若是这瀚云台的魁首,诊病不付诊金的事情传到街头巷尾,师父,你便是好心办歹事了。”
玉锵听完,知晓听云是在激将,便说:“玉锵......今日头昏得厉害,竟忘了出门要带银钱。如此,劳听云医者明日来瀚云台取一趟,可好......”
玉锵本是假意作态,没想现下真觉着头有些晕,脚下不稳,一个趔趄正好倒在了上前来扶她的子羡怀中。
玉锵抬目,正对上了子羡双眸如星。子羡看着玉锵,眼中满是担忧,玉锵眼中亦是眼波流转。
不行,不可胡思乱想!
玉锵想着想着,匆忙收了神,将子羡轻轻推了推,低眉垂目。
“玉锵无妨,还请戚大夫松手。”
子羡方才太过揪心心上之人,着实是抱得有些紧,听玉锵这么说,立刻面红面绿地松了手。
站在一旁的听云瞧在眼中,心中满是惊异,直觉告诉她,这绣花枕头对子羡有意!
听云与子羡将玉锵二人送出沐梓州后,对着玉锵的慢慢走远的背影,大喊道:
“那听云明日便去找玉锵姑娘取诊金!”
玉锵听罢,亦未回头。
子羡本不愿让听云独自下山,可看着听云这样子,怕是谁都认不出来,便将心放了下来。
小侍女将玉锵搀扶着向山下走,眼见离沐梓州已经很远了,便说:“姑娘,咱们要寻的那位姑娘亦是一位般般入画的美人,可沐梓州这位,放着面目丑陋不说,亦不是姑娘啊!”
“我虽不知她现下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但是,我断定她就是我们要寻的人!我与她交谈过三次,她说话的声音再掩饰,我亦听的出!”
“姑娘,那她可是自己送上门的!亦省得姑娘费心费力了!”
此时,自辰时起便一直躲在沐梓州门外的斯尧,已经回到了晗王府的“筑枝”中。
齐光见斯尧进了屋,亦未放下手中书册,待斯尧来在案前,便拿起齐光早就准备好的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那听云的医术,远在王爷设想之上。想必,他定有方法替王爷医好耳疾。”
斯尧写罢,双手递与齐光。齐光看完斯尧所写,心中顿时波澜澎湃,可面上却还是一副海不扬波的样子。
他提起笔,嘴角只一边扬起,而后,在纸上写到:“今夜,便将他请到晗王府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