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与晏晏缓缓推开后门,蹑手蹑脚地走进了院里,谁知还没走两步,便看到张妈妈面带怒色地径直朝她二人走了过来。
这二人顿时紧张地不知所措,互相递了一个“这下完了”的眼神,便低下了头。
“你们二人去哪了?”二人听罢,当即打了个激灵,张妈妈这声音真真是震耳欲聋。
“小姐胡闹,贴身侍婢不但不劝阻,还纵着一同胡闹!当罚!”
晏晏见她母亲发了大火,不敢言语。安歌看到这局面,想着只能是自己将它扳回来了。
“张妈妈,您莫要怪晏晏,我发话了,她自然不敢不从的。”
此时,晏晏那头点地,与那园中的鸟儿吃谷子一般无二。
“我们今日出门呢,其实也不为别的。眼下,这怀信就哥哥快回来了,您也是知晓的,军中功苦食淡,我便想着上街去,为他买些他平日里爱吃的!”
“咱们国公府这么大的宅院,难不成就找不出半点少爷爱吃的?还得劳小姐大驾上街市上去?再者,您买的吃食呢?”
“张妈妈,您说的不错!今日,我和晏晏逛完东街逛西街,逛完西街逛北街,这北街去罢又到了南街,险些将这烟阳城翻了个遍,竟是没有一样吃食比咱们国公府的还要好,便什么都没买,就回来了!”
安歌说罢,赶紧用胳膊轻轻碰了碰晏晏,晏晏当下便又如吃谷子的鸟儿一般,连连点头。
“油嘴滑舌,姑且信了你!若是再有下次,我必回了国公爷!”
安歌心有疑惑,便问张妈妈:“张妈妈,您如何知晓我们不在府中?”
张妈妈道:“还说呢,我老婆子差点没被这烈日晒昏了头!”
安歌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看张妈妈心里的火就要熄了,这倒好,自己生生又添了一把柴。
“汀兰姑娘有一物相赠,便去妙仪苑找小姐。踏入妙仪苑,见小姐不在园中,便来到我的住处告知。我本想着多叫些人手在府中找,又怕那多嘴多舌的将这事传到公爷耳中,便和涓涓二人,在这府中连连找了三遍!”
听罢,安歌和晏晏赶紧上前搀扶着张妈妈,去园中的石凳上坐下,心内已是愧疚极了。
“张妈妈,歌儿以后定不再犯了!”
张妈妈叹了口气,语气也平和了些:“小姐,夫人生前,是个极好的人,待我我是极好的。我若不好好照看你,怎对得起夫人……”
张妈妈转而看着安歌,露出了些许笑意,将她的手握住说:“也罢,平安回来即好!汀兰姑娘也为着你的事心急如焚,快去陵光阁看看吧!”
“那歌儿先行去陵光阁了。”
张妈妈笑笑,摆手做出一个放心去的手势,安歌便和晏晏离开了。
路经揽翠湖边,安歌远远便瞧见一个紫衣女子急急向她走来,安歌怕她脚下不稳,便赶紧将手搭在唇边,大声喊到:“汀兰姐姐,莫要着急,当心脚下!”
说罢,便快步迎上前。
汀兰愤愤地到:“听闻你偷偷出了府,我这心都要从肚子里飞出去了!”
安歌赶紧环住汀兰的胳膊,道:“姐姐一日不见,便如此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