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满腹疑云,便问怀信:“汀兰姑娘为何会在兰亭苑?”
谁料萧月卿突然梨花带雨地跪在了淮国公跟前:“奕城,你听我说!是那韩侯夫人说,若是她家侯爷发现此事,定会重重责罚她!她苦苦相求,月卿才不得不答应的啊!奕城,她说只是将那女子藏一两日,便送去侯府外安置的啊!”
安歌不想也知道,这韩夫人绝不是那种白白让萧月卿将自己撇地一干二净的角色,只见她柳眉倒竖,怒目切齿,抬手直指萧月卿到:“国公夫人真是好大的忘性啊!自己做了什么,竟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韩宁侯见他夫人此时还是这副跋扈的模样,快步走到她身前,低声怒斥道:“你闭嘴!”
这头萧月卿跪着上前,紧紧拽住淮国公的衣角,想分辨些什么:“奕城!她……”
可安奕城却不予理睬,一把拨开萧月卿,走到正厅中的四仙桌旁坐了下来,并说到:“怀信,你说与他们听!”
怀信上前,对安奕城拱手行礼,说到:“怀信便从那日开始说起。”
那日,韩宁侯一家过府一叙,于结亲这件事情,安奕城的意思大家其实早已明白了七八。
而此事,竟是萧月卿暗中一手策划的!
月前,静安侯夫人邀烟阳城中达官显贵的夫人们到家中小聚。
席间,韩夫人就与萧月卿同坐一处。萧月卿其姐是贵妃不说,夫君又是淮国公,自然是眼高于顶,所以二人平日里素无往来。
却没想那日,两人聊了半晌,竟觉得一见如故,相逢恨晚。
在那之后,韩夫人便时常相邀。某日,韩夫人说起了自己的小儿子韩康润尚未婚配之事。
萧月卿素日就觉得安歌如同眼中钉肉中刺,本就想早早让她出府去,便也说安歌亦未有许配人家,还提出愿意向父亲说和说和此事。
韩夫人一听,这国公夫人亲自开口,自然是喜出望外,心中一百个愿意。
可就是此时,汀兰突然跑到厅前来闹,韩夫人不得已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所以萧月卿早先就已经知道了韩康润那些风流逸事。
国公府那日送走侯府的人后,萧月卿见安奕城似是不悦,便遣了春杏前去书房偷听,孰不知这一幕早就被管家李丘看在眼里,禀报了安奕城。
淮国公知道女儿一定不会坐视不管,所以早早暗中吩咐了怀信,务必盯紧安歌的一举一动。
怀信还放出消息,让萧月卿知道了安歌要去侯府探地形救汀兰之事。
随后萧月卿赶紧遣了春杏连夜去找韩夫人通风报信。说先可将那汀兰趁夜黑偷偷运入国公府,待安歌再去侯府救人时,便已是人去楼空证据尽毁!
所以,那夜安歌躲在假山后,偷看到他们抬着的“东西”,竟是汀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萧月卿自以为万无一失,却不想这一切都只是为她设下的陷阱!
安奕城听闻安歌去侯府迟迟未归,便说要来一探究竟,还借故责罚了春杏,将她罚在园中跪着。
安奕城与萧月卿前脚刚走,怀信早已安排好的人手便将兰亭苑围了,怀信的手下承远救出汀兰后,立即命人绑了春杏。
怀信在军中时,见过一些对付不愿吐实话的细作的办法,他将那些办法提前告知了承远,说若是那春杏不肯吐实情,便可用上那些招数。
却没想,承远还未使出十中之一,春杏便扛不住了,将她主子谋划的好事吐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