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族长就成全你,允许你带着你的秘密一道灰飞烟灭!”
颜丽凛冽的神色,坚决如铁的言语,令地不容背脊发凉。
原还指望这个秘密能救自己于危难,怎料兀颜丽根本不稀罕知道那个秘密。
眼下,似乎没有再谈下去的意义,说与不说,自己都得珠散灵灭。
可地不容总想博一博,兴许就有了转机?遂连忙说道:“兀颜族长,猎戎族长,我知道我有罪,我成了叱云珩的帮凶。
可我犯下的所有罪都是受叱云珩的指使,我只是他手下的一个副将,他的吩咐,我不敢不从。阿頔,你曾也是叱云珩的副将,你难道不清楚作为叱云珩的麾下,你我唯有听命服从,不是么?”
阿頔心下颇有感触,遥想当初的自己不过是军营里一介不起眼的小将士,一步一步从小将士升至叱云珩的副将。
靠的是什么?
不就是‘唯命是从’么?
然而,地不容与阿頔本质是有不同的。
阿頔很是清楚,他首先应效忠于猎桑国的君,其次才是自己头的直属将领。
而非地不容那般,只要是叱云珩的命令,无论对错,领命执行便可。
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说‘帮凶’都是轻的。
“你说的没错,作为其麾下,听命行事,是我等职责所在。然而,我有明辨对错的能力,不会盲目听命!我始终牢记,我应尽的忠,是我猎桑国的君,其次才是叱云珩。
若当初叱云珩吩咐我执行祸国弑君的命令,我定死不领命!这便是我与你最大的不同。”
听完阿頔的一番话,地不容心下是五味杂陈,十分不是滋味。
想起这些年效命于叱云珩,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可不就说自己不过是叱云珩身边的一条摇头摆尾的黄耳么?
不思考对错,叱云珩叫往东,自己就不敢往西,还要百般的去讨好。
“呵呵”地不容神色黯然的笑了笑:“是啊!我若有你这般觉悟,也至于听命叱云珩取丧灵枯去杀害先君。”
阿頔与颜丽顿时惊骇不已,先君是服用了丧灵枯才……?
“你说什么?”颜丽惊问道。
“我要说的秘密就是,在与乌羌国第一次开战之时,先国君亲率将士迎战,叱云珩与乌羌国国师串谋,命我取一颗丧灵枯来诱骗先君服下。战场的先君因此痴傻,乌羌国国师与叱云珩这才有机会击碎先君的玄灵珠。”
怒不可遏的阿頔随即抬手发出一掌看不见的气浪,只见将地不容团团围住的星尘石块迅速收缩,将其紧紧的挤压其中。
“啊!”地不容顿时神情痛苦的惨叫了一声,依稀还听见骨骼断裂的“咔擦”声。
绝望的地不容心下是无尽的悔恨,用尽全力的嘶吼:“我有罪!我该死!我死不足惜!”
他放弃了生还的任何可能,不想再求阿頔与颜丽放自己一条生路,只想以死谢罪!
无论是没有智慧的助纣为虐,还是与叱云珩狼狈为奸,自己今日下场,都是自己亲手葬送了自己。
说到底,是自己取来丧灵枯予叱云珩的,自己有参与弑君,那就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