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颜丽竟会问起药丸来,这倒令阿頔有些出乎预料。
转念一想,叱云族有炼制药丸的兴趣,在同僚之间,也不是什么秘密。
“你说的可是使人玄灵珠崩裂,而使人忘我疯癫的丧灵枯?”
丧灵枯?素来只听闻叱云族有一味难得的奇药,可使人疯癫。
却不知这奇药,竟有个如此骇人的名字。
兀颜丽假装淡定的转身对阿頔说道:“正是。”
“此药炼制极其不易,需捕获九十九只各不相同的有毒灵兽炼制而成,我们叱云族也才炼制成了两颗,如今也只剩下一颗丧灵枯,你寻此药作甚?”
颜丽本就心虚,阿頔如此一问,很是心慌。
故而不愿与阿頔多说,生怕被阿頔瞧出什么来。
“你只管予我便是,我自是有用。”
丧灵枯可不是什么糖果,那是会害得人生不如死的,阿頔是不会轻易予颜丽的。
况,阿頔也察觉到颜丽对于丧灵枯,有想要拿到手的迫切,他更不想颜丽拿丧灵枯去做傻事。
“这个阿頔可作不了主,你得问我们族长。”
将将语毕,便传来叱云珩的声音:“何事要问我啊?”
一袭浅色锦袍的叱云珩,从精雕的红木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浑身上下散发着中年男子独有的成熟魅力。
瞧了瞧阿頔与颜丽,去到红木案台里拂袖落了座。
颜丽两手端放于腹前,裙摆逶迤拖地近去案台,浅笑道:“叱云族长,颜丽今日前来,是想与你讨要一味奇药‘丧灵枯’一用,不知叱云族长可否舍得?”
颇有智谋的叱云珩朝兀颜丽看了一眼,未作回应。
悠闲的抬起右手,转起左手拇指上的黄玉扳指。
半晌后,叱云珩头也未抬的说道:“你可知此药炼制实属不易,我是要用在战场上的。”
“我只需一颗就好,日后我可去灵兽山捕获有毒灵兽予你炼制。”
“你要此药作甚?”
兀颜丽心里“咯噔”一下,叱云珩是何等心胸?颜丽自知,是换不过叱云珩的奸猾的。
看来,要想拿到丧灵枯,须得找个叱云珩能相信的理由才行。
可又不能胡乱编出一个来,叱云珩又不傻,不可能凭她兀颜丽说什么都信的。
兀颜丽缓缓移步向另一端走去,边走边思,找什么借口为好。
只见颜丽的眼神亮了亮:“再过不久便是安之国,国君寿诞,君上命我去安之国为其国君祝寿,素闻安之国国君膝下有一子生性好色,颜丽…恐…”
面无表情的叱云珩倚了倚身,睨了一眼兀颜丽,暗道:“安之国?这百十亿年来死忠猎桑国的附属国。”
当下开始盘算,想要推翻暒歌,先断其一臂。
若然,日后发起兵变,安之国必定会带兵攻他叱灵军。
眼下就有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叱云珩岂会放着不用?
借兀颜丽之手,去断送安之国与猎桑国历代交好之谊,使安之国不再忠于玄黄殿。
若离间失败,暒歌追究起来,也是她兀颜丽一人所为,与我叱云珩何干?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