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能在给我拿点钱吗?小宝住院了!肺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她都已经在母亲那里拿了一些钱了,父母都是农民,没有更多的积蓄,现在和她的弟弟弟妹在一起,靠着弟弟和弟妹打工维持家用,她知道已经拖累到了母亲,不到万不得已,她真的不能再开口了。
“哎……!”手机里传来母亲的叹息声,“小宝病的严重吗!在哪家医院呢?一会儿我让你爸骑电动车给你送过去,钱的事别跟你弟说,前几天你弟妹要给孩子送个好幼儿园,要交择校费,没有钱,刚刚和你弟吵了一架!”
“那小静提没提我家欠的钱呢?”她小心翼翼问母亲,她知道她让她的母亲为难了!
“别想那么多了,好好安慰一下小宝他爸爸,大勇他也压力很大,每天打两份工,也太辛苦,没有他你们母子两个人就更难了,我的钱也不多,你先用着吧!”
母亲挂断了电话,她没有同母亲说起丈夫不堪重压,已经离她们母子而去,她不想母亲再为她多担一份心。
她收起电话,就听见临床小孩的母亲大喊“那个五床的家长,你快过来,你家孩子把吊针拔了!”
她忙从窗户边上回过头来,奔自己儿子跑过去,由于她的手机太旧了,信号不好,只能移到窗子边上给老妈打电话!
等到她跑回儿子的床边,只见儿子已经把吊针从他的手背上拔了下来,他也坐了起来,他正呆呆的看着手背上的血一滴滴的落在医院雪白的床单上。
殷红的血水已经就在床单打湿了一片,儿子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呆呆坐着!
塑料的细管从高高的药瓶的下面垂下来,乳白色的药液顺着细小的针头一滴滴的溅落在白色的瓷砖铺成的地板上,渐起细小的水花!“吧嗒!吧嗒……!”
她伸手抓住儿子的手,用一个还有一点黏在儿子手被上的胶布,用胶布上那块带仿布的一小块地方快速的按住出血的针眼。心疼的看着儿子!
邻床的孩子家长按下了呼叫铃,只有二分钟不到,护士拿着四床的药瓶出现在病床跟前,指着四床的高高挂着的药瓶“这不是还有这么多药呢吗?怎么了?”
“是五床的小孩把吊针拔掉了!”四床的家长对着护士向她们的方向努了努嘴,然后又用手指了指从药瓶上垂下来的细塑料管!
“你怎么看孩子的,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家长!”小护士愤愤的一边数落着她,一边在床头柜上放下四床的药瓶,一边拿起垂下来的塑料细管儿,走到儿子旁边,重新在儿子的另一只手上扎了进去。
药瓶里的药重新滴落进了小宝的手背细小的血管里。
“这次好好看着点!别让孩子又拔掉了!”
“谢谢护士,我这次好好看着!”
护士回手拿起四床的药瓶,走出了这间病房!
她目送走了这位年轻的女护士,回过神来,在自己的包里找出一副动物棋,是木头刻的,这是一次带小宝去超市,小宝自己相中的,还没有付钱就让小宝把外包装的塑料袋撕开了,拿出来玩儿,为这个还让收银的小丫头一阵数落,她又回去找已经被儿丟弃的塑料包装袋,在上找到了可以扫的收钱的码!才能结账出来。
这个玩具一直是儿子最喜欢的,她走到那里都要把它放在包里。
儿子用手拿着这个动物棋,反复的用手拔动,重复着机械的动作!
只要她不闹就好,也别给她惹出什么麻烦,她真的已经无力了。
又过了一会儿,她的爸爸打来了电话“丽影!你和小宝在几楼的几号,我到医院了!”
“五楼,五零八房,爸,你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