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怀义一看,得得得,便逗她道:“小姑奶奶别哭拉,少爷改天带你去吃糖葫芦好不好?”
周鱼儿一听少爷要带她去吃糖葫芦,哭声立刻就小下去了。
边上的周阿达见这败家子将自己家的赔钱货治的死死的,很是心塞。
这会儿祥生和阿宝感觉没啥事情了就要告辞。
救命之恩可不能忘。
韩怀义忙收起嬉皮笑脸下床冲他们拱手道:“多谢两位搭救。”
又说:“晚上我请两位喝酒,无论如何请两位赏光。”
周阿达以为他还是原来的德性,无奈的道:“我侄儿祥生他们救你就救了谢什么谢,你们去吧。”
祥生和阿宝便先走了。
室内只留三人时,周阿达又支开女儿拿自己的衣服给少爷换上。
可就在韩怀义脱下湿衣时,周阿达忽然凑来还鬼鬼祟祟的去解自己的外衣。
韩怀义见状不由一惊,忙攻守兼备...很警惕的道:“老周,你想干什么,少爷我可不好这一口,再说你年纪都这么大了。”
周阿达顿时气的不行,又拿他没辙。
然后周阿达就从怀里摸出个本子递给韩怀义小声道:“你回去后带给大少爷让他好好查查,我看最近的账目不对,淡季都这么大开支有些怕人。”
韩怀义纳闷的接过了账本,心想,有故事?
等他看到古典账本的格式后,这厮懵逼的脑后那根湿漉漉的辫子都炸开了。
周阿达见他这副模样好险些没吐血。
“我的小祖宗哦。”周阿达恨铁不成钢的喊道:“你玩的连自己家的账本都怕吗!”
韩怀义灰溜溜着,而后他随意的翻阅了下手中的账册,他发现自己竟然看懂了。
同时他也咋舌这年头扬州富豪的家底。
信义和虽说生意一再缩水,只这本账本上体现的本码头的季度生意,就有一千两之多。
韩怀义以前喜欢看书,尤其近代史。
他大概记得这个年间的白银大概等于后世五百多人民币(300-750,选其中吧)。
500乘以1000,就是五十万人民币。
而如今的白银购买力十足。(因为清廷赔款导致大量白银外流)
粗算其实这一千两白银的最少等于后世六七十万的购买力。
当然这里面还不包含不动产,如码头本体和货栈。
以及淡季停靠在码头做养护的30条百石运量木船等。
并且这只是信义和的部分资产,韩怀义记得信义和还有些米店门面等。
便是船也有三百条。
也就是说韩家的资产应该接近千万级了。
他再考虑这个年代财富积累的缓慢。
用一般百姓家庭月开支两三两银子来比较,说信义和韩家是扬州巨富也不为过。
从来没这么阔气过的韩怀义顿时激动了。
他心想如果没有对头,又不知道未来百年的烽火连天,我就如之前那么混吃等死下去也不错。
但他随即就从收支总结里发现这份账册确实有些问题。
因为他一眼看到码头的季度收入一千,开支居然有八百多,季度结余仅仅一百多。
这么大的码头,就算在淡季还有维护开支等,也绝无每个月只赚几十两的道理。
让韩怀义尴尬的是,上面记满了“二义,取银多少”的记录。
但韩怀义清楚的记得,自己并没有开销那么多次。
纵有,也没支取那么多的数额。
比如前日晚上,他明明只在醉花楼花了三两银子,这个上面却记他支取了5两。
看完账本后韩怀义皱起了眉头心想:“老周的怀疑还真是对的,这个刘德成确实有问题。”
思绪因此延伸,他忽然觉得自己今天落水的事也有些蹊跷。
韩怀义记得自己当时是码头上的木板翘头这才导致落水的。
可是他根据前世经验按着逻辑分析。
常年走人的码头木板怎么会那么的松动呢?
就算在维护上有些疏忽,也不至于松动一整段路合计七八片木板吧,那分明像个设计好的坑!
想到这里,韩怀义立刻再次翻阅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