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砂的,那不应该是紫色的吗,怎么会黑漆麻糊的?”陈功一脸懵懂地问,似乎就是个啥都不懂的草脚。
可惜,胡老板这个不过当了两个月老板的前混混也好不到那边去。
他只知道这个盆景的花盆是紫砂的,他老爹种了凤尾竹,放在架子上好多年了,却说不出具体的道道来,只好不耐烦地说:“你到底买不买?”
“我就是觉得它普普通通应该不贵才问价的吗?你又没有报价,我怎么知道自己钱够不?”陈功期期艾艾道。
胡老板眼珠子一转,大声说:“这个盆景的凤尾竹可以不算你钱,但紫砂花盆有些年份了,看你诚心份上,我就卖你两千…元整!”
见陈功脸色发苦,他把后面的“九”字吞了。
反正也没见自家那死老头子卖掉,放店里也是吃灰尘,如果能卖两千块,他心里已经美滋滋。
“两千啊…”陈功犹犹豫豫。
“最低价了,不买就算!”胡老板冷冷道,心怀恶意。
毁了我一桩赚钱买卖,不割点肉,我怎么会让你们轻松走掉!
“那我再看看,考虑下。”
陈功伸出双手,把花盆和盆奁一起捧起,仔细端详,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显然正在做思想斗争。
胡老板冷冷瞥着,恨不得他失手摔了花盆,好落实那两千块。
“这套紫砂花盆盆景,胡老板,你真的非要卖两千元,不能再便宜些了吗?”
陈功忽然捧着那套盆景走到胡老板面前,恳切地问道。
“就两千,爱买不买!”胡老板再次点了根烟。
“那行,这套紫砂花盆盆景,你要价两千元,我买了!”
话音刚落,陈功一手托着盆景,一手拿出手机,刷了墙上的付款码。
“老胡盆艺店,是这个名字吧?”
“是,是的。”胡老板下意识答道。
“好,两千元,钱我转给你了,东西属于我了。”
在胡老板兜里响起收到两千元的提示声中,陈功收起手机,双手捧着盆景就往外走。
“喂,你…”胡老板惊讶地张嘴叫道,嘴上的香烟掉在裤裆里,他赶紧蹦了起来,拍打着裤子。
“你还有事?”陈功回头,冷冷看着他。
“我,我没事了。”胡老板愣愣地说,心里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两千块,你就买个这样的盆景,还非要在这个人的店里买?”
史文管终于憋不住,指着站在店门口的陈功,又指指正发愣的胡老板,痛心疾首地直摇头。
“这店老板之前不仅侮辱这大爷和姑娘,还差点和这人打起来,这小伙子却反而去他店里买盆景,脑筋是不是有问题啊?”
“我看一定有问题,没看见他同伴都看不下去了吗。”
还有十几个围观群众,从刚才的碰瓷纠纷看起,一直跟到了现在,这时也议论纷纷。
对这些人的评价,陈功毫不在意,蹲下来把盆景放地上,拿起靠在外墙上的一把盆景专用微型铲,几下把里面枯萎的凤尾竹连带泥土铲了出来,就留下一个空花盆。
“你,你这是买椟还珠!”史文管看完全程,惊讶地说。
“对,我就是买椟还珠!”陈功捧着空花盆和盆奁站起来,畅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