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功!”一个皮肤黝黑脸相憨厚的男青年风风火火走进院中。
“果哥!”陈功惊喜地迎了上去,两人热烈地拥抱了下,用力拍打彼此的后背。
这是陈果,陈功大伯陈有粮的儿子,一个死后好几年才有的儿子。
1988年,时年22岁的陈有粮死于煤矿事故,无妻无子,时年18岁的陈有范随即从高中退学接了班。
此后不久,三兄弟的母亲也即陈家宝的妻子,时年42岁的张二丫因病去世,临死前嘱托丈夫和两个儿子能够设法为大儿子这一门延续香火。
1996年,已经成为某集体所有制煤矿主要管理者的陈有范,托人从邻县抱回来一个不满月的健康男娃(陈功后来判断此事或许花了不少钱)。
陈家宝给孩子起名陈果,家谱上写在逝去已八年的大儿子陈有粮名下。
父子二人就此共同完成了逝去者的心愿。
此后不久,陈有范结婚,一年后,陈功出生。
两个相差一岁的男孩,自小在村里一起玩闹,一起吃住,一起长大,直到陈功上小学才洒泪分开。
很多年过去,虽然并不经常碰面,兄弟之间的情义却愈发醇厚。
“我还想着这趟送货回东吴时去市里找你,没想到你回了家,还搞出来这么大一出,俺爷得乐坏了吧?”陈果憨厚地笑道。
“俺爷的确开心,这么多年,也就是我们上大学那两次见他这样。”陈功同样笑道。
“你昨天通知晚了,那时我正押了一车刚挖出来的乌木回东吴呢,刚过金陵,不然我一定赶回来参加仪式,也能在镇电视台里露个脸。”陈果遗憾道。
“镇电视台你就满足了?上午我都特意藏着不屑露面!”陈功哈哈一笑,“下次咱搞个大新闻,一起上市台,省台,还有嘻嘻体位!”
“行,你有这种心劲就好!”陈果笑着拍拍他肩膀,“我先去见俺爷他们,等会咱哥儿俩再好好聊。”
“嗯。”
“大哥!”陈曦从厨房探出小脑袋,然后回头叫喊:“俺爷,大哥回来啦,可以吃饭啦!”
两兄弟加一个小妹,一起走进厨房,一家人热闹地寒暄,捯饬。
很快,一桌不算精致却很实在的酒菜摆在堂屋,陈家宝和陈有田喝起了白酒,陈功兄弟俩喝红酒,陈曦也想喝红酒,被自己老爸一瞪眼,只好撅着嘴乖乖喝果粒橙。
杯来盏去,酒随话落,热热闹闹吃饱喝足,已是一个多小时过去,大家这才把话题转到那根门栓上。
“的确是老海黄!”陈果小心放下门栓,黝黑的脸上泛着微红。
“值多少钱?”陈有田打着饱嗝,目光透亮。
“像这么规整大只的老海黄很少见,一剖三拼个书案面完全没问题,市价得四千一斤往上。”陈果琢磨着门栓,“这根得有小五十斤吧?”
“刚称过,五十斤还往上翘。”陈功笑了。
“那不得二十万,乖乖!”陈曦捂着嘴,大眼睛睁得滚圆。
“至少得这个价!”陈果拍拍门栓,笑道:“以这块材料为主,再加四根腿料和细档子料,就是一个完美的书案。我送木料的那个家具厂里,这样三米长的海黄书案至少卖一百二十万,那还是新料,老料的再加二十万也不缺人抢!”
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陈功很平静,这个价格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系统功德项新增的数值可是2500呢!
陈曦紧盯着门栓,两只手不停折弄着T恤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