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使唤人家。”月见看着逐渐深邃的夜色叹了口气。
然而,这也是她所希望的事情。事情必须要这样发展,她才能有机会得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月见哼着小调走进关押着几个统治着无法都市的大佬的房间,示意卡玛和他的女儿先行离开房间。随后月见抽出她的失忆器,虽然只是书本的模样,但是当看到在少女手中凭空出现东西的时候,还是让在场几个人惊讶不已。
“你——噢噗?!”
某个记不清名字的大叔刚想开口说话,月见就走在身后把书本砸下去。
“是杀人灭口、噗!”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犹如单纯的机械作业一样,月见拿着失忆器给不能动弹的每个人的头上都来一下,很快眼前便只剩下一堆中年大叔瘫坐在沙发上的身影。
月见走到沙发面前,坐在仅剩的那张椅子上。她双腿交叠,由于女王一样用冰冷的目光注视前方。
“别装了,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手段躲过刚刚的那一下,不过你还清醒着的吧。”
“……”
“还是说要我道出姓名,然后用这把手枪射穿你的眉心,你才会动几下试试呢?”月结说完“嘿”地拿出沉重冰冷的黑色铁块,虽然她还没有真正开过枪,但是扣响扳机显然不会成为什么问题。
反正眼前的都是些死有余辜的渣滓,射偏了这世上也就少一个人渣罢了。
“话说如此,根据这个手枪的口径即便射在木偶上,残余的动能应该也会带着它弹跳一下吧。我说得对吧——纳安杜爵士。”
假装晕倒在沙发上的只剩下半边胡子的男人睁开了眼睛,那深蓝色的瞳孔彷如带有力量一般。
男人静静地凝视月见。
“……你是怎么发现我还清醒的?”
“检测生体数据,呼吸、心跳、体温以及大脑的活跃程度——人的大脑在不同情况下对外界信息的反应和处理能力不一样,而且大脑获得情报的能力也不一样。昏迷者的大脑不可能会和正常人一样吸收相同的程度的信息。嘛,其实以上都是胡扯,单纯是因为我认识你罢了。”月见把手枪的保险装置解除,咔嚓一声,子弹上膛。
“这声音……果然是没有认错人。我先前就一直在怀疑是不是你但是没敢确认,为什么南宫家的人会出现在这里,XY背后的到底是什么组织?”原本绑在纳安杜爵士双手上的绳索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被解除了,但他刚想用手去抚摸那引以自豪的小胡子,才想起已经被人烧没了。
于是纳安杜爵士不高兴地咂了一声舌头。
“工作罢了,更多的便不能告诉你。好久不见,纳安杜叔叔——嗯,按辈分来说似乎是应该称呼你做表舅来着?我想想,……可能是有十多年没见了吧?”月见脱下面具,露出隐藏在背后的面容。
月见昂着头,带着傲慢的表情藐视前方。那精致的面容配搭上冷冽的目光,仿佛是让人倒抽一口寒气般的寒冬女王。
“还差几个月大概就有十一年未见了吧。之前与你相见,似乎是在西区的那栋地标性的建筑里头。只是……”沐浴在这边毫不掩饰敌意的目光下,纳安杜爵士皱起了眉头,“你本应在那里失去了的双腿和单眼到底是如何恢复的?仿生肢体,……我看南宫家可不曾拥有过这等技术吧。再者——”
“——再者他们也不会对应当从继承顺位中被剔除的人如此上心,对吧?”
纳安杜爵士一脸严肃地点头,正因为月见失去了其利用价值,所以原本作为其娘家靠山的纳安杜一系、蒙利法特尔家族才会于其断绝联系。
两人虽然有亲缘,只有见过一面程度的淡泊关系甚至还不如楼下的保安脸熟。
月见在话语中并没有透露太多的消息,然而足够纳安杜爵士去揣测各中缘由。他之所以被抓是故意的,虽说一开始确实是反应不过来,然而纳安杜爵士却有足够的底牌去逃跑,那是因为他——
月见那能让人想起寒风呼啸而过的冰冷声音还在继续:“你,——是魔法师对吧?蒙利法特尔家族是魔法师的家系,所以你才有恃无恐地以为自己是怀里揣着底牌,脸探草丛,想要一窥真相。”
“……是艾琳透露蒙利法特尔的信息的?”
“怎么可能,难道你们有透露过半点消息给那个可怜的女人知道吗?‘其实你只是个用不了魔法的可怜虫,所以就被卖出去当个好价码’啦。而且对你们来说与南宫家的关联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事情,一条道走不通自然就会将其放弃。毕竟你们真正的目的是那个呢,通过人造神巫来重建与神之间的连接——《近光》计划对吧。”
月见念出的名词让纳安杜爵士瞬间一脸杀气,他瞪大眼睛狠狠地盯着月见。像纳安杜爵士这种熟读《厚黑学》的老油条,越是起杀意的时候就越是会表现得平静。但是这回,他身上弥漫的是压根隐藏不住的浓厚杀意,充分说明月见是一口戳中了纳安杜爵士最不愿被提及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