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干到那个份上的人不是疯子级的天才就是天才级的疯子,即便有口嗨癖骂你十句你也得接受啊。”约尔倒是现在不太在意,目光死死地盯着上空,当下真正重要的是X有何目的。
自称X的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
“首先来说结论吧,艾尔茵已经成为在物理意义上被完全隔绝的孤岛了。不要幻想着有人来救援或者能逃出去之类的事情,你们是做不到的。另外也不必担心军队会出动——这时候就需要有请我们第一个活动赞助商,戴奥比斯特少将阁下出场了。”
说完,X就抓着一个秃头中年大叔挤到屏幕面前。戴奥比斯特——人道主义快速反应部队的指挥官的脸出现在荧幕面前。说事实还真的很难让人第一眼把他给认出来,因为戴奥比斯特他不但被揍得鼻肿脸青,脸上还一大把的鼻涕和眼泪,那标志性的光头甚至被画满了儿童风格的彩色涂鸦。
张显月心想说不定是真的出自儿童之手。
“感谢亲爱的戴奥比斯特少将同意赞助这次的活动。不但大方地借出人手,更是同意许可使用大量的烟花等物品,至于些许的公物损坏也认定是无可避免的意外。不愧是武德充沛的名将,简直就是让人惊叹的大度。——以前那些贪腐的说法果然是谣言呢。”
说罢,X就把戴奥比斯特粗暴地一脚踢开,然后掏出一份文件当着摄像机的面前烧掉,这些文件多半就真的是他的黑料。
“接下来,我准备了一场全城都能参加的活动盛事诚邀各位参加。大家可以自由选择,参不参加都随意。规则很简单,我准备了一些丰盛的礼品在地下,各位把它们找出来即可。”X拿出一张地图,在上面标示有很多红叉。
“在你们眼前的这张地图就是活动奖品的所在地,它们都藏在大家平日里基本不会踏足的地下阶层——艾尔茵的机关阶层之内。不过只是大家一起寻宝的话那游戏就未免太过单调,所以我特地设立了一个友好规则,整个机关阶层都被散布了高能粒子——在这里特别鸣谢戴奥比斯特少将还有盾壁安防有限责任公司的协助——若只是星点的火花还不足以点燃这些高能粒子,但是火器所产生的高温就不同了,被点燃的高能粒子瞬间就能把整个艾尔茵炸上天。禁用火器,因此各位参加者记得和和气气地在十二个出入口处乖乖排队并且接受安检哦。”
“当然,你们可能在想这是什么狗屁活动,让人进入这种塞满高能粒子的危险地方到底是有何目的之类的。所以就有必要让各位垃圾见识一下这次活动的赞助商们——”
镜头拉远,转移视角后可以看到有几个人被强行挤在一张沙发上乖乖地坐着,他们都是在艾尔茵少数能够呼风唤雨的大人物。这些人怎么想都不是能安然无恙坐在一起的关系,而且他们的脸上遍布伤痕,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是被动用过私刑。
“从左到右依次坐着的分别是盾壁安防的老板艾尔伯特·莱因,环星制药公司的老板纳安杜爵士,血杀联盟盟主千屠,狂喜街的所有者醉夕,伊索尔夫家族的老大马维,监狱长濑德斯·维德,人道主义快速反应部队指挥官戴奥比斯特少将。”
众人哗然,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
这已经不是豪华一词能够概括的阵容。整个无法都市艾尔茵的势力巨头,全部都被神秘人X一网打尽了。
“豪华礼品由以上各家赞助商所提供,一共有50份奖品散落于机关阶层各处,打开后有包括以下三样东西:一个盒子,一份有对应其他盒子的密码,还有一个随机可能获得的特殊密码。盒子内部的奖品丰富,诸如以上赞助商的全部股份、大额不记名的私人账户存款、制药公司仅此一份的医药数据、地契、某些高管不得说出口的小秘密之类。而开启盒子需要对应盒子的密码,至于如何获得其他人手里的密码就期待各位能利用社交能力友好地解决了。只是——”
X特意地拉长了声音,毫无疑问话还没说完。
“——在黎明到来之时,凌晨5时53分之前不能集齐十个特殊密码关闭放置在中央建筑一层的特殊装置,届时就将会点燃机关层的高能粒子让整个艾尔茵的所有人一起快乐地上天。那,接下来就请你们愉快游戏咯。拜拜。”
说完,天幕上的投影就被关掉了。
随后覆盖天幕的金属防护罩被缓缓拉上,隐约可见的星光又重新回到大家的头顶。在稍迟之后的几秒供电也恢复正常,各处的街道再度被华灯的光芒所笼罩。
“喂喂喂喂,你听到了那家伙刚刚说什么了吗?!!!”听到这里,约尔的手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我听到,别摇我可以吗?”张显月被那暴起的肌肉左右晃动着,人都差点被摇晕了。
“绝无仅有的机会,而且多半是真的。只要得到其中一个盒子,我们这辈子就从垃圾堆里翻身了。”约尔还是抓住张显月的肩膀,摇个不停。
“我当然知道,只是这个叫做X疯疯癫癫的家伙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完全不明所以。”张显月被晃得烦了,把约尔一把推开,“你该不会打算去地下加入那个不明所以的活动吧?”
“这个自然参加,不可能不参加的,话说你……干嘛不参加?”约尔十分好奇地问道,毕竟以他的了解还以为张显月会第一个冲进去。先不说那足以改变人生的奖品,如果没有把十个特殊密码集齐可是全部人都得一起死的大事。
“倒是没有不参加的理由。”张显月从怀中掏出两根烟,一根叼在自己嘴上,另外一根递给约尔。
“那为何?”约尔利索地掏出打火机,分别点燃两根烟。
“我只是在想像我们这种人今后能有什么改变,得到再多的钱和权利,能跟以前有差吗?”张显月看着呼出的烟在夜空中消散。
“大概也没差吧。我们这辈子……也就只能这样堕落下去了。”约尔想了片刻,如此回应道,“但如果有机会重新开始的话,我经常在想能改行当个农夫该是多好。每天照顾着自己的土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看着作物成长,偶尔去河边钓钓鱼,养几条听话聪明的狗,购置一台大的拖拉机,每天开车带着狗在田边瞎晃,悠闲地过着自己的日子。只可惜……”
“只可惜没有如果。”张显月把约尔没说完的话说完。
两人不再言语,默默地抽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