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在说什么东西？”商陆冰冷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王光明挣扎着，这世上有太多的莫名其妙，因此他有不得不就在此时问个清楚的事情。

“你、你到底认为力量有何价值？倘若这世上不需要强者，……我们的人生又应该走向何方？”

“想要讨论人生哲学的话，你找错人了。”

“不，我可没找错。……我能够理解你，然而这世上能够理解自己的人，可没多少。”王光明低沉的声音极具穿透力，“你真的认为自己的人生接下来如此就好？……我们的存在对世人而言就是剧毒，不论在那个世界还是在这个世界都是如此。不管拯救了多少生灵到头来也只是个便利的工具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最终仅仅连提及存在都遭人畏惧。个人力量凌驾于集体之上的时候就会成为社会之敌，从古至今都是如此，无可改变亦无可例外。”

要形容的话就好比当核武器私有化后，人们是否会相信个人道德——相信拥有核武器的个人绝对不会胡乱使用核武器。

绝不可能信任，怎么可能会信任这种事情。社会对个人的信任是存在效果边际的，即便是到了现代社会也是如此，对政府首脑的限制也仰赖于决策机构的复杂权力运作，不可能放任自由的个人持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

“因此，”王光明用沙哑的声音继续说道：“你到底打算走向何方。我们不论何时都是孤独的，既然如此为了自身而使用力量又有何不可。有能者必须自制？可笑！若有想要之物便掠夺，若有厌恶之物便毁灭，以自身力量来定制规矩，将万物踩于脚下，如此便是强者的生存之道！！！”

“关我屁事。我又不是来给你做心理治疗的。”

“——你！！你听了我这么多话，难道就连一点感慨都没有吗？！”王光明放声大喊，“快回答我啊，喂！强者今后的未来应该如何选择！要是回答不了我这个问题，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来击倒我的啊！！”

“你小子……”伴随着商陆宛如叹息的声音，压在王光明身上的力量也被遽然加大，“刚刚乱扔垃圾的就是你吧？”

王光明愣住了好几秒后才充满困惑地回了一声“是？”。

“那本书就是你砸的吧。我才不管你什么人生不人生的，无聊透顶，我仅仅是来报那一砸之仇。”

说罢商陆便举起了右手。

王光明猛烈地挣扎着，声音如同怒吼：“你这家伙还是人吗？！！！就为了这点无聊的事情，你还有良zhi、”

拳头应声挥落，夺去了王光明的意识。

“麻烦的家伙。自己人生路上的迷茫自己解决，居然连这点道理都搞不懂。”取消盾牌的质量设置，将其还原到原本的方块形态，商陆收起了凡人代理官用低能高物质通用变形器材，随后视线转向了变成废墟的教学楼——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那里，正用自以为很隐瞒的步伐踮起脚尖鬼鬼祟祟地靠近过来。

“喂，女人。”，商陆的声音吓了月见一跳。“你在这里干什么？”

“不，前辈你才是……”在于商陆在目光交接的瞬间，惊讶先是在月见的脸上一闪而过，随即转为不好意思的笑容。月见“哈啊啊”地干笑着用手摸摸后脑袋，“前辈你已经把那个变态解决了吗？”

“变态？”

“前辈？”

前者是对词语感到困惑，后者则是对其态度感到忧虑。两人同样地在目光中带着疑惑，沉默对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