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燕国蓟都天牢内,一扇牢房大门响起厚重的声音,巨大的锁链被狱卒打开。一位魁梧男子,缓缓走了出来。少许白发显得有些苍凉,好像一头即将走入山林的猛虎。双目不怒自威,就算囚禁十余年也还保留着杀伐之气。
“咯吱。”
“轰。”
踏上层层台阶,恍惚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虽然天空上星辰密布,但给自己带来了无尽的光明。
吾、申屠休回来了,从深幽天牢的最深处,来到人世间。
“恭迎大将军。”
“恭迎大将军。”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起,一名名身披盔甲的将领站在左右。旗帜迎风招展,赫然是一支军队。人数虽然不多,但却也有三千之众。他们站在刑部天牢的外面,尽数流露出欣喜的神色。不过在喜悦中,也看到了少许的忧愁。
申屠旧部,这个名字仿佛勾起,无尽尘封在脑海中的记忆。
“诸位、我们有十一年未见了。”
“大王洪恩,我等既然相见,当饮一樽。”
申屠休豪气冲天的说着。
一名名将领尽皆把头低了下去,似乎不敢看这位昔年叱咤风云的大将军。燕国已经遭到大难,灭国之危就在眼前。假若大将军一直在战场上,又岂有孤竹国逞凶的机会。不过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罢了。
“这酒大将军恐怕是饮不成了。”
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一名宦官在众人的簇拥下走来。
申屠休的目光逐渐锋利,流露出反感的情绪。
“高耀别说这次本将能从天牢中出来,都是你们这帮阉人的功劳。若是如此本将愿意在返回牢中,免得污了名声。”
“大将军和咱家无仇也无恩,咱家为何要招惹内阁中的那些大学士?朝堂上的衮衮诸公,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内廷有内廷的规矩,而且大王不是先王,规矩比以前严苛了不少。”
“先王?”
听到这两个字,申屠休心中浮现出不详的情绪。难道这十一年时间,燕国内的形势,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大王驾崩成为先王,那么当今大王又是何人?为何要释放本将?
“您的学生,昔年的太子,就是当今大王。这十年间孤竹国势力暴涨,国内甲兵四十万。趁着先王驾崩,大王登基国内动荡之际。调集三十万大军直扑令支,意图吞并我国。故此大王下旨释放大将军,并且授予虎符,以全国兵权相托。除都城一线五万兵马不能动用外,其余十五万兵马可立即集结。绕过孤竹主力,直扑孤竹国。具体如何行动,皆由大将军一言而决。”
“燕国存亡都在大将军身上,望大将军摒弃成见,杨我国威。”
“成见?大王既然已经登基,本将此生无憾。”
申屠休大喝,双目中隐隐约约浮现出泪痕,似乎想到了昔年旧事略微有些伤感。
就在这个时候,高耀对着后面挥手。
“灭国之危就在眼前,大王还有诸多事情需要一一安排,还请大将军勿怪。”
“来人。”
“在。”
“恭请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