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芬道:“不要左耳听右耳出,要记在脑子中。”
李宜禄道:“嗯。”
解释太多母亲都会怀疑,必须拿出实际行动才行,他在心中发誓,一定不能让母亲再失望。
农村孩子早当家,他也上初中了,必须成熟起来,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做事不经过大脑,凡事都应该三思而后行,想清楚可能导致的后果再做选择。
李宜禄帮着母亲切了猪草,又烧火煮熟,待到天明,陈世芬正在煮早饭,朱家兄弟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说何定波去不了了。
何定波说要出去闲逛,马上就被何朝军否决,并给他安排了任务,说正好今天赶场,让他跟他一起去,把海椒拿去卖。
朱正豪道:“他去不了,我们三个去。”
大足镇街上的修车店朱正豪都了解完了,没有必要再去浪费时间,所以他想去隔壁的上和镇看看,上和镇相较于大足而言,是一个大镇,各方面都比大足先进得多。
李宜禄道:“行,听你的安排。”
陈世芬道:“饭马上就熟了,吃了饭再去。”
朱正豪道:“孃孃,我们吃了面过来的,宜禄,你抓紧吃了我们好出发。”
三人早上七点半出门,一直逛到下午五点过回到朱家寨,这一天朱正豪是事无巨细的走了三家修车场,最后选定了陈老四修车厂。
回家的路上,李宜禄好奇的问他,为何不去其他镇乡看看,再作定夺。
朱正豪道:“你们看到的噻,只有他家在修小汽车,通过我的预测,以后我们这些地方遍地都是小汽车,只要学到这个技术就够了,其他的都不用看。”
朱子豪眼中透露出羡慕的神情道:“踏玛的,哪哈老子才能整一辆小车来开?”
三人刚到村口,何定波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说道:“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
朱正豪道:“去考察,肯定要看仔细一点,有啥子事?”
何定波神色惊慌,仿佛闯了什么大祸,和昨天判若两人。
李宜禄也敏感的发现了这一点,问道:“你生病了?”
何定波道:“唉,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看我们能帮上忙不?”朱正豪道。
何定波带着三人到路边的一块土里,藏在下面,把事情讲了一遍。
原来早上何定波跟着何朝军去赶场,到了街上有人招呼何朝军喝酒,何朝军便让何定波自己去卖海椒,让他卖了就先回去,不用等他。
何定波把二十斤干海椒按十块钱一斤卖了二百块钱,然后就在街上闲逛,在街角碰到有摇包谷子猜大小的赌场,一时手痒,没能控制住自己,进去赌了一会便把身上的钱全部输光了。
在大足镇,很多人担心骰子有问题,被庄家作了假,赌博时都喜欢用包谷子来代替骰子,在包谷粒的两面用墨上作上记号,分阴阳两面,共计六点,一二三是小,四五六是大,猜大小,简单易操作,虽然赌资押多押少由参赌人员自愿,但是输赢却很快,运气好一天可以赢几千万把块钱,运气差一天也能输光家底。
很不幸,何定波无疑是运气差的代表,由少及多,越陷越深,最终身无分文。
朱正豪道:“你真是个人才,那种场合,十个有十个都是出老千的,你都敢去。”
何定波道:“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我刚才遇到我老头了,他是醉得一塌糊涂,问我钱在哪里,一会晚上和我清帐,你是晓得的,我如果拿不出钱来,这一关肯定是过不去。”
按何朝军的个性,这赌输了两百块钱,就像要他的老命一般,朱子豪心中不由打了一个冷颤,替何定波担心道:“我看你还是出去避一下风头,等这段时间过去了再说。”
李宜禄亦提出建议道:“要不你去你外婆家呆几天?”
朱正豪道:“你们这些方法都不行,最关键的一点还是你不能说你赌博把钱输了,你就说不知道哪哈落的,在街上着扒手摸了。”
躲得过三十,躲不过初一,朱正豪觉得他们都没有抓住问题的重点,钱怎么没的才是关键!
何定波对自己的父亲太了解了,他如果是一个讲理的人,就不会隔三差五动手打自己,不管是赌输的、还是着小偷偷了,都不会被他原谅。
想到这里,何定波就觉得自己接好的断手隐隐着痛。
何定波望着李宜禄道:“二狗,说句老实话,你现在老头没了,你觉得过得如何?”
李宜禄不知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现在的生活肯定比以前要苦上几分,可是无论什么样的生活都应该勇敢的面对,过了半响才回道:“还好吧,我相信只要自己不服输,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何定波道:“有你这句话,兄弟就知道前面的路怎么走了,这就样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朱正豪瞧见他神色不对,不安地道:“你要干啥子?”
何定波道:“即然有问题,当然是解决问题。”
这个茧是他自己作的,也应该由他来打破,总不能坐以待毙……我命由我不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