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冰奋力爬起来，扶着路旁的栏杆，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跛着走回出租屋。

回到出租屋，云冰感觉到右脚脚踝火辣辣的，疼痛更剧烈了。拉起裤脚一看，本来雪白的脚踝变得淤青，高高地肿起，比原来粗了一倍有余。云冰跛着脚到卫生间，打了一盆冷水，把毛巾浸湿后敷在受伤处，几分钟之后，她跛蹩着到床边，爬到床上，把右脚稍微垫高，和衣躺下，拉过被子盖在身上，鼻息轻舒，沉沉地睡去。

中午刚过，云冰被疼痛从睡眠中唤醒，她轻柔着肿得更大脚踝。她缓慢地爬起身，稍微洗漱一下，跛着足往医院走去。

云冰到云琴病房的时候，张天颖坐在病床前，与半卧在病房的云琴聊天，张天炎不知去向。

张天颖看到到云冰一瘸一拐的，问清原因，连忙让云冰坐下。

医生办公室里，张天炎在详细咨询了医生之后，眉头紧锁。医生告诉他，理想状态下，一两次手术之后云琴就差不多可以出院了，定期复查，随时监控身体指标，用药物支撑。如果运气不好，有排斥的话，数值降不下来，就需要继续手术，有可能一直都治不好。医生让张天炎准备好治疗费用，照云琴现在的身体状况，起码要再做四、五次手术才有几率将指标控制下来。

到病房外面的时候，张天炎整理了心情，带着淡淡的笑走进病房，看到云冰来了，张天炎心疼地道：“小雪，你怎么不多休息下，这两天你也没怎么睡。”

云冰微微一笑，以安慰张天炎，道：“炎哥，我没事，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守着。”

张天颖听到这话，生气地道：“你的脚都肿得那么大了，还守什么！”转头对着张天炎，“还不快带你老婆去治疗，这里有我看着。”

张天炎一听，急忙问清伤势，就要背着云冰去看门诊。

云冰拒绝了，道：“没什么事的，小小的扭伤而已，歇息两天就好了，不用花这冤枉钱了。”

张天炎被云冰的这句话震撼了，一时说不出话来，蹲在椅子面前，轻轻地妻子揉着扭伤的脚踝。云冰忍住疼痛不发出声音，不一会儿，额头冒出微小的汗珠。

“妈，今天你感觉怎么样？”云冰用说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借以减轻痛感。

云琴的声音有气无力，道：“没有好的感觉，跟之前差不多，我这病怕是治不好了……”

张天颖立刻打断云琴，道：“云姨，你别想这么多，先不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就说你这病，我想应该是你平时太辛苦了。你就当在医院休息两天，反正钱都花了，就当是休息了，等医生帮你看看，过几天好了就可以出院了。”

张天炎立刻附和道：“妈，你别操心了，姐姐说得对，肯定就是你平时太过操劳，刚刚医生跟我说了，你的那些指标也不是很高，影响那些指标的因素很多，太劳累了是会影响指标的，就在医院好好休息两天。没什么事情的，这次手术也不是什么大手术，就是插根管子进去，把你肝里面的血换掉，你不要担心这些了。一年到头难得休息半天，你就安心地好好休息两天。”

云冰的心突然凉了下来，她清楚地听到丈夫的声音有些颤抖，而且丈夫一直低着头，都没有看一眼躺在病床上的云琴。

云冰把心事压下，勉强笑起来，与张天炎和张天颖一起安慰云琴。

云琴虽然胸腹异常疼痛，身上也没有力气，行动却是没有受限，胃口差，沾不得荤腥。住院之后，用了医生开的药之后，感觉到更不舒服了，胸腹部的疼痛也没有感觉到减轻，护士换了几次药，云琴的不适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更加剧烈，云琴的嘴唇都因为这些令她极度不舒服的症状变得惨白。

下午，医生来查房，知道症状后，交代护士再换另外的药，没有多说什么，回办公室准备下班了。

云冰想去找医生问清病情，无奈自己脚踝的不适更强烈了，只得作罢，思考如何找个机会让丈夫吐露实情。

傍晚，晚饭时间。云冰站起来，忍着疼痛，非要和丈夫一起去食堂打饭。张天炎拗不过，扶着妻子缓缓地向食堂走去。

刚出住院楼，云冰就停了下来，神情严肃地道：“炎哥，你实话告诉我，妈是不是病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