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现在说的,是咱哥仨做点儿咱们喜欢、有劲的事儿,你别总想着那些没用的行吗?再者说了,你就是做生意,你这个商业头脑也不够使的。
你得这么想,这事儿要是搞成了、搞火了,你那就不是个公会而已了。搞个娱乐公司,你公会的主播也都成了艺人了。你不是要更大的上升空间吗,你有空间了、她们也上升了,你还让她们直播啊?那不浪费了。”
“对啊!怨不得你们家有钱呢。”韩士奇点着头说。
“它不是钱的事儿,你这思路得开阔。行了,我就觉得小猫儿这主意挺好,咱哥仨也都准备、准备,过两天,咱们再一起碰这件事儿,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今儿——喝酒!”
……
老友难得相聚,又谈完了公事,接下来喝得自然尽兴。而男人在一起喝酒,也是分阶段的。往往是刚坐下一个样、喝上了另一个样,喝到最后——可能就没“样”了。
都说酒后吐真言,可更多人,在酒后啊——更能吹,听着就是胡言。但即便是胡言,却也真是发自肺腑的。
“狗子!猫儿!来,再喝了这杯,咱就是哥们儿了!”陆雨驰对王小猫和韩士奇说到。
“合着这快三十年了,咱没认识啊?用词不当。”王小猫撇了撇嘴,可还是喝了这杯。
“猫儿,你这人就是穷酸、迂腐,没事儿还得拽个词儿,你得领会精神!我也是有文化的人啊,我就是不露而已,你再看人家狗什么时候拽过词儿?”
“你……你废话,他有词儿吗?”
“这倒是。”
醉眼朦胧的韩士奇感觉有人在“黑”自己,赶忙说:“诶?我招你们、惹你们了?你们俩啊,一个皱巴、一个拧巴。就说小猫儿你吧,你再有学问,你也是穿着开……开裆裤长大的,那你总装着那个劲儿,你累不累?
池子,你就是拧巴。你总说这个没思路、那个没理想的,你是自己创业成功了,可你也是没有后顾之忧。你要是创业不成功,你家里又不是这么有钱,馒头你都买不起了,你理想一个我看看?”
“你——别为自己的庸俗找借口,我们——可是文化人。我给你们吟诗一首,你们——嗝——听听。多情自古空余恨呐……”陆雨驰念了一句、停了下来,左顾右盼地像是在找什么。
王小猫懒得等,自己接着吟诵起来:“好梦由来最易醒。岂是拈花难解脱?可怜飞絮——太飘零啊!清代的《花……月痕》。”
“猫儿啊,你都多余,后面的他不会。”
“没错儿,我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鸟儿,还——在我这儿装有文化。”
“去去,谁——不会?一时忘了。”
王小猫笑了笑,又说:“池子,你怎么想起这诗了?舍不得你老婆了吧?”
“追的时候可上心了,这才几年啊?现在又用这么多手段,跟人家离婚。人家漂亮、还有钱,你哪根儿筋不对了?呵!男人!”
“你他妈不是男人?他们戚家在‘新津门八大家’里,还排在我们陆家后面呢,跟钱有什么关系?你们是不知道,她哥啊,总是要跟我做生意。这做生意就有利益,有了利益、就有冲突。我这是不想她在中间为难,这叫伟大。”陆雨驰说着,还唱了起来,“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
“我看你是有一种‘二’叫做‘放狗’。”王小猫说到。
“诶?跟我有什么关系?”韩士奇插了一句。
“还有上赶着捡骂的。”
陆雨驰点上支烟,又说:“别聊女人啦,咱们还是聊聊咱们的综艺节目吧。这回——我一定得做点儿自己喜欢的,就算是赔了都不要紧,这就是拼搏的柑橘。”
“柑橘啊?”
“男人,就是得拼!”陆雨驰没理会王小猫这句,又纵情高歌起来,“爱pia(爱拼)——啊掐胃痒(才会赢)!”
“这什么歌儿啊?听着这么污呢?”王小猫皱了皱眉头。
“污啊?我就觉得恶心。”韩士奇抚着自己的胸口说到。
“你们懂得个屁啊,这是闽南话。”
“你这闽南话,闽南人听得懂吗?”王小猫问。
“你不懂,这个在闽南啊——这个村儿和那个村儿,语言都不互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