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上,伊丽莎白一人占据了大半座位,原本坐在她旁边的萨默塞斯坐到了右手边米达尔的位置上。
米达尔把肖恩放下后直接盘腿坐在中间。
由于太大法杖碍事,他将它化作巴掌大小,拔下一根头发,挂在了身上。
“你多大?”萨默塞斯冷不丁问道。
“二十三。”米达尔脱口而出。
萨默塞斯:“从习院出来几年?”
米达尔:“五年前毕业。”
“懂得还挺多。”萨默塞斯说:“看来不止读了教廷里的书。从哪儿看来雪徒是禁忌的?”
“不知道您在说什么。”米达尔笑道,又敛为淡笑:“我只是在想,把海洋拱手相让真的能守护德玛雪利尔玛吗?守护徳玛雪利尔这个姓氏真的有意义?”他把问句说成了否定句。
“这就是你现在的真心话。”萨摩萨斯淡淡道。
“啊。”米达尔回答。
气氛诡异般沉默了几秒。
萨默塞斯柱着法杖站起身,杖底一顿,车前的挂灯和车边的灯亮了起来。
他跳下了车,米达尔也随即站起。
“不用担心,你们先回去吧。”米达尔对肖恩温柔一笑。踩着车边跳下。
见马车渐远,米达尔扯下脖子上的法杖,变回原状,在萨默塞斯之后走进了森林当中。
怎么回事?
一下车上只剩两个人,驯鹿没有停下。
“这样好吗?”伊丽莎白感受到肖恩看来的视线,声音有几分气若游丝。她的手枕在脸下,身体侧躺着:“男孩子们打起架来可是要至死方休的。”
“......打架?”肖恩问道,她完全没感受到敌意。
“你啊,”伊丽莎白的嘴角弯起,她的长发散落开,掉到车座下也毫不在意:“连这个都感觉不到么?该说是在备至的呵护中长大,还是说连个同龄的朋友都没有?”
肖恩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蜷。
“成为大人比你想象中要痛苦,趁着还能笑出来的时候多笑笑,想说的话全都说出来,去做堆在心头的事情。这就是年轻人的权利。”
伊丽莎白见肖恩还不动,一下坐了起来:“你还在干嘛?快去追他们啊!”
肖恩愣了一下:“......为什么?我认为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应该他们自己解决。”
这回换伊丽莎白愣住了。她原以为这孩子敏感,没想到毫无自觉。
来时路上,米达尔一直看着她,萨默塞斯也目不转睛,怎么看关系都有些特别。
现在两人进入林中肯定是要决斗,她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伊丽莎白倒回座位上,装作随意样子问道:“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啊?”
肖恩没想到伊丽莎白的八卦之魂正在熊熊燃烧,一本正经地回答:“前天认识的塞斯,今天刚见到米达尔。”
“什——”这下伊丽莎白不太清楚状况了。
她自诩为任何线索都逃不过眼睛,连自家哪些仆人之间有暧昧关系都能一眼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