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什塔纳地区被北海半包围,是沿海大陆守望的眺望台。
北海常年弥漫阴郁气息,海浪波涛汹涌,毫不留情地席卷、拍打着每一片海面,不给擅闯者留下任何生还之机。即使如此,远在两百海里外的阿托珀勒还是躲过了海鸥的耳目,成功接近了肖什塔纳通天的悬崖峭壁。
肖什塔纳是北边的第一道防线,也是最稳固的一道。如不借助法术,只凭现有条件,阿托珀勒根本不可能成功。
两天前,肖什塔纳地区的每日报告没有传来,也联系不上当地牧师。托德感觉有异,派十二门徒之一前往,谁知门徒一去不复返。托德没有以身试险,而是让另一位门徒去往肖什塔纳的临区。
门徒到达时发现肖什塔纳当地和平,没有异样,只是通往外界的法术线路被封闭了。这位门徒不是个急性子,决定等待片刻,再进入肖什塔纳。
一天后,通信站的骑士快马加鞭带来了牧师的手信,附有十字架的印章。信上说骑士团已死伤半数,退至南部的冰山。当地的两位牧师回到了蒙昧状态,目不能视,口不能语。法术通道又被阿托珀勒强行封闭,只能使用最古老的方式——信鸽和马匹——通知临区。
门徒把消息传给托德,托德即刻去往王宫寻找阿萨德罗斯,碰巧见着了萨默塞斯与肖恩。
肖什塔纳被阿托珀勒攻下的消息使宫廷上下一片震惊,托德把消息传给十一个大地区的牧师,当日在王城召开了紧急会议。
在王城中拥有爵位的贵族们纷纷简装前来,而十一个大地区的牧师都与当地公爵在一起,以便阿萨德罗斯做决断时同步接收。
由于阿萨德罗斯实在无法和法术共处,托德为他摆上了十一面镜子,他说的话会通过镜子传给十一个公爵,再往下的小地区便由公爵自己通知。
王宫里在场数人,身着银衣的萨默塞斯最为夺目。距离他上次出现在这么多人面前已有整三十一年,美丽样貌还是一点儿都没变,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冷硬气质则更胜从前。知情者才会想起他的年纪——六十三岁——同时感叹法术的便利。
此时法术还为普通人所拥有。每家每户都会力图掌握一般法术,让生活便利一些,大多人还是用法术来变把戏的,并不把法术当成很了不得的东西。教廷不强制普通人进习院,自学成才或另辟蹊径的术士学成后,也会从大陆去往海外,无人阻拦。
从阿托珀勒开始,才不让任何一位有术的才能的人流落在外,若不能永远揽在自己怀里,就要掐死在摇篮里。
造成这一切改变的正是这场战争。
“王留在城中。”萨默塞斯道:“我领骑士去。”
“您亲自前往?”一位老公爵在镜中叫道。他与萨默塞斯同龄,曾在习院里说过话的,可惜没什么天赋早早离开了。如今也有几分风烛残年的样子:“以什么身份……?”
萨默塞斯嘴角弯起,阿萨德罗斯转向镜子,道:“顾问。”
“顾问?什么顾问?”年轻的公爵斐力斯不明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