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个女人,将国家安危抛之不顾,不说这种行为是否正确,身为一个帝王,钟离晋做不到!
姚知雪继续说:“但这些都只是其次的缘由,最重要的一点,”她转身,漆黑的眼凝视着钟离晋,眼神没有一丝温度,“你觉得以你的处境,有胆量娶我么?”
钟离晋疑惑地问:“易师父此话是何意?”
她走近几步说:“这也是今日我找你谈话的目的。从第一回见面,我便觉得你身上有些熟悉的东西。起初确然是感觉错了,我以为你是我的故人。后来我发现又的确是有的。”
“是什么?”
“你微笑的方式,让我想起一个人。”
“谁?”钟离晋不觉又笑起来,但这笑容不由得比起往常多了一分警惕。
姚知雪一字一句道:“便是闻栖峡傲天峰弟子,徐子寅!焕朝皇帝钟离晋,其实就是徐子寅吧?不,应该说是同一个魂魄不同的躯体。”
钟离晋无奈地摇头说:“易师父你在说什么胡话?朕根本不认识那个徐子寅。”
姚知雪早料到他会否认,当下不紧不慢地说:“徐子寅因为内鬼的身份被发现逃离了闻栖峡,至今未寻到。我也没什么有说服力的证据,除了感觉,令我起疑的是你给我们做晚宴的衣衫时,几个人的尺寸竟都做得刚刚好。你是皇帝又不是裁缝,尺寸这东西怎么能只凭看就晓得?除非你很熟悉我们,甚至还做过调查。当然,你否认我也没法子,这些都不足以致命。”
闻言,钟离晋只是笑两声,但笑声莫名带着些寒意。
姚知雪认真地道:“说这么多都是为了阿榭。我会在大祀上随身保护他,若你还念着同门情和兄弟情,便助我救他,至少告诉我那所谓的仙兽的底细。”
钟离晋仍笑说:“易师父再说什么,朕还是听不懂。”
姚知雪见此,知道他是不愿相助了,便不愿再多费口舌,旋即便道:“既然如此,易轻告辞。”
她走到门口正要抬腿出门槛,钟离晋突然道:“易师父留步。”她回头,见钟离晋指着桌上那碟绿豆糕,“不吃完再走?”
姚知雪走回去坐好,钟离晋静默良久,问:“看来你知道很多,为什么不告诉释卿?”
她丢一块绿豆糕进嘴,漫不经心地回答:“他不会信的。一个是先祖与整个王朝,一个是师父的一面之词,天平倾向哪一边早已明了。即便相信,他怎么可能为了我的一句话反抗所谓的先祖庇佑?那不是等同于要他反抗整个皇室、落得不孝子孙的名头么?届时可能整个焕朝都会指责他。”
“那可不一定。”钟离晋意味深长地说,“若是他的话,为了你对抗整个天下,可能都心甘情愿。”
姚知雪觉得钟离晋只是在安慰她。
但他们如今的立场对立,钟离晋为何要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