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不听话!活该!暂且戴着吧!”姚知雪发泄似地拍拍黎榭的手背。
黎榭低头任她打,乖乖地道:“师父教训得是。”
“去将那货看好,莫让他被大猫叼走了。”她指指钟离释卿,黎榭忙应声跑去。
姚知雪走向那结结实实挨了自己一下的人,见是个长相极为普通的中年男子,瞧一眼根本不会留下什么印象。
原来这便是丁晟,这副面相看着果然如传闻一般老实厚道,是那种众人眼中绝不会干坏事,甚至谁都不会得罪的好人。
姚知雪不否认这个丁晟骨子里兴许是个善人,或许就是这股善让他露出了马脚。
不必说上回她罚了钟离释卿,即便他与另外几个弟子在神女庙出了事,姚知雪也未在菱苔斋见到丁晟。不是丁晟未来,便是在刻意躲着她。
姚知雪更倾向于后者。
一个连愧疚之心都无法忽视的人,担得起内鬼一职吗?
反过来想,一个善于隐藏自己的内鬼,会连需要加害的人都不敢见一面吗?
她忽然有个想法,或许丁晟只是因机缘巧合被某人做了棋子,而内鬼另有其人,且藏得很深。
但这些只是猜测,到底如何她需得问问。
方才她下手重了些,但丁晟再不济起码也是个德高望重的长老,因而只是吐了血有点难动弹,瘫坐在树下,一脸悲壮地将脸撇开。
姚知雪露出招牌式的微笑,彬彬有礼道:“长老好啊,初次见面,晚辈易轻,便是长老于桥水村想害但未死的那位。”
丁晟未语。
她继续道:“晚辈知道长老应当是受人蛊惑,若您将背后那人告知,晚辈自当感激不尽,从前与今晚的事,一概不会追究。”
丁晟道:“你不必费心了,老夫是不会透露那人身份的。至于桥水村一事,确然是老夫透露给了乌崖谷,神女庙血尸之事老夫亦有参与其中。这些老夫都承认,你且告知傅师兄吧。”
“前辈倒是挺放得下。”这下姚知雪完全能肯定丁晟只是受人摆布。
丁晟苦笑道:“老夫若是真放得下,便不会做出这种有辱门派与繁景峰的事,老夫已经不配做这个长老了。”他又看向不远处的黎榭道,“那个孩子劝你还是离远些,想杀他的人绝非你能对付。”
“不是乌崖谷?”
丁晟嗤笑道:“果然,你并不知晓他的身份。其实他……”
就在这时,天空之中蓦地传来一阵聒噪到刺耳的鸟鸣,紧接着,在霜白的月色之中,一大群血红的鸟群铺天盖地而来,千百只鸟凶猛地朝他们俯冲下来。
姚知雪当即筑起屏障,将远处的黎榭都罩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