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勇淡淡的笑了笑，说道：“你也知道我是校长，我能亲手下厨做饭吗？我能拿着勺子给学生们盛饭吗？我能代替那些摊贩吗？”

“你……”张阿福瞪大眼睛望着张志勇，他隐隐的觉得张志勇说话的逻辑有问题，“你可是校长啊……你可以管他们！”

张志勇摇摇头，说道：“我是可以管他们，但是，他们更喜欢钱！”

“整个县一中的食堂，那些摊贩们，已经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摊贩们为了进来县一中食堂，将摊位费抬得越来越高，他们出那么多钱进来，目的还是要赚钱！”

“而且，不断提升的摊位费，还让那些摊贩们心中产生了一种变态的逻辑！我拿了那么多钱进来，在学生们头上赚钱，就是理所应当的了！这些摊贩们，心已经坏掉了！”张志勇说道，声音中带着深深的失望。

“那你为什么不管一管摊位费？”张阿福说道。

“怎么管？那么多的摊贩们抢着进来，抢着出高价钱，我要怎么管？价低者进？”张志勇撇撇嘴，说道：“你信不信，即使我说让那些摊贩们价低者进，他们为了赚钱，也还是会把饭菜做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就不信，就没有有良心的摊贩么？难道所有的摊贩都会只想赚钱吗？”张阿福随即说道。

张志勇斜了张阿福一眼，摊摊手，说D县一中食堂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并没有你说的那样的摊贩！”

“哦对，有一个，”张志勇顿了顿，“你！”

张阿福想点头，然而，他猛然间感到一阵无力，在他看来，整个食堂二三十个摊贩，真的只有他自己一家还在实心实意的做包子，只是，这仅有的自己却还遭到了其他摊贩的排挤！

张阿福实在是点不下头！

“劣币驱逐良币！”张志勇说道，“这就是劣币驱逐良币！”

张阿福的文化水平不高，没听过这句话，低声重复着：“劣币驱逐良币？”

“劣币驱逐良币就是说成色差的金币……”张志勇顿了顿，说道：“就是说……当食堂里那些饭菜做的很差的摊贩可以赚到比饭菜做的很好的摊贩更多的钱的时候，所有的摊贩都会抢着把饭菜做的更差，就没有人再去花心思把饭菜做的更好！”

“嗯！”张阿福点点头。

“县一中的食堂就是这个情况，所有的摊贩们已经陷入了一种恶性循环，无限的恶性循环！”张志勇说道。

张阿福低下头，思索着张志勇所说的话，心情越来越沉重。

“那就没有办法了吗？”张阿福问道。

张阿福是在问张志勇，也是在问自己。在得知郑笑峰将一排泔水桶摆在了自己摊位前之后，张阿福心中骤然感觉到浓浓的无力感，现在又听到张志勇所说的“劣币驱逐良币”，他深深的感觉到这句话的正确性！

岂止是劣币驱逐良币？简直是劣币杀死良币！

张志勇神情变得更加严肃了一些，眼睛直直的望着张阿福，缓缓说道：“有！”

“什么办法？”张阿福迎着张志勇的目光，说道。

“你！张阿福，张老板！你就是办法！你就是破解县一中当前恶性循环的办法！”张志勇大声说道。

“我？”张阿福惊讶的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