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的话,你应该走局里正常的报案程序。”白磷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他的对面,是一颗被绷带包成坚果的脑袋。
“我也想啊,可是事情紧急,”江小于摇着坚果头卖惨,“我差点被人杀死了。”
白磷说:“昨天晚上的事我们听说了,是你擅离现场的。”
“我说的不是昨天,”江小于苦恼地抱着圆滚滚的脑袋,“我说的是今天,今天也有人要我死。”
坐在另一侧旁听的成江江把喝剩下的咖啡递过去:“当富二代真不容易。”
江小于感慨着喝了一口,像模像样地回答:“可不是么。”
就在白磷拔腿走人的时候,江小于飞扑过去抱住对方的腿:“我有话说,听我说完你再走行么?”
当江小于一股脑把事情说完后,白磷面无表情地问他:“讲完了?”
“差不多吧,”江小于抽抽鼻子,“再想起来什么,我随时跟队长补充。”
“手放开。”白磷挪到江小于抓不到的地方站好,“昨晚的事情,负责的同事正在现场处理,你要做的是回局里补一份笔录。至于今天的事,我很抱歉,如果没有证据证明凶杀案里有修真者的介入,那么这只是一起普通的案件,归属权属于警方,管理局是无权介入的。”
“可是在外面堵我的老太太,是被假装成警察的修真者带走的,是御剑走的。”江小于强调着,“我亲眼看到的。”
“可是你没有证据证明被修真者带走的老太太和这起凶案有直接联系,”白磷说,“在找到确实的证据前,这只是两个和你有关的独立案件。”
“对啊对啊,和我有关嘛。”江小于的眼睛瞬间亮起来,“我是局里的人,总不能眼看咱们局的人在外面受欺负吧。”
“我很抱歉,”白磷说,“正因为你是局里的一员,所以在相关案件的处理上,局里是要避嫌的。”
“避嫌?”一听这话,江小于鼻子都快气岔气儿了,“别说工资了,我有车补、房补、饭补吗?节假日还无休,属于那种出公差死了都白死的那种,你们连个锦旗都不会给我送的,这会儿说要避嫌?”话说到这儿,他忽然有一个大胆的假设,“你是不是和那帮人一伙儿的,求爷爷告奶奶就希望我早点死儿?”
成江江把送出去的咖啡收回来自己喝:“你怎么开始胡搅蛮缠了,老大可是很关心你的。”
“我就是胡搅蛮缠,”江小于主动承认,拖着不太灵活的腿脚追逐着白磷的身影。
吃过亏的白磷自然不肯再上当,在某个心怀鬼胎的身影赶来前跳开了。
“队长,你让我抱抱,队长,你让我抱抱……”像失去脑子的丧尸一样,不停重复着一句话的江小于成功引起了医院挂号处前排队患者的注意,甚至有人已经拿出手机开始拍了。
另一头被包成坚果的江小于倒是没有在乎脸面的包袱,奔跑中拐了个弯直奔着镜头的方向去了,张开双臂深情地呼喊着:“队长,我的队长,修真事务管理八局,第一纠察队的白……”
眼疾手快的白磷一巴掌捶趴下了准备把他的身份兜个底儿掉的江小于,然后揪着他绷带上的接头扯着就外走,一面走一面说:“就去现场看一眼,如果没有灵力的痕迹,这个案件就不归局里管,听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