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他刚对着虚开的门缝做自我介绍,下一秒鼻尖就被大力夹住了。
“管管管家,救救我!”江小于向身后的人求救。
急得团团转的管家盘算了下形势,说了声:“抱歉了,少爷。”
正当江小于琢磨他准备怎么对不起自己的时候,只见身手矫健的管家一脚踩在紧闭的门框上,双手扒住被困者的脖子,摆出拔萝卜一样的姿势,又说了一遍道歉的话,然后真的像拔菜一样用尽全身力气。
当空气中出现类似开酒的啵声时,江小于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爽快。
他指着以肉眼可见速度红肿起来的鼻子,疼得说不出话,眼泪直流。
贴心的管家知晓他的意思,抱着看起来很不对劲的鼻头说:“没事的少爷,一切正常。就是刮破点皮儿,回去上点药就好了。”
眼泪吧嚓的后者指了指紧闭的门口,会意的管家握住他颤抖的手指,说:“这家人太野蛮,太没礼貌,我们换一家了解情况。”
哭哭唧唧的江小于虚弱地挂在管家肩膀往外走,一面走一面哭,直到一盆冷水兜头泼下。
气到跳脚的江小于刚想骂回去,楼上的人已经先于他发声:“混蛋,不准再来了,再敢踏进我家门半步,我泼的就不是凉水了。”说完,砰地一声关上窗户。
“喂……”关上窗上后,江小于叉着腰假跳起来装模作样地嚷嚷了几句,用余光瞄着躲在一旁,被浇了一身水却还在努力假装路人的管家,“老头儿,接下来怎么办啊?”
管家扭着身子尽量挡着脸,小声回应:“走啊,少爷。”
面对着从各个角度探出来的好奇目光,江小于虚弱地嚷嚷着:“走就走,可是你别以为我是怕了你哈,好男不跟女斗……”
因为某扇夹杂着怒火的窗子再度开启,最后一个音明显走了形。江小于在第一时间撒丫子开溜,完全不顾及脸面和尊严。
“喂,老头儿,”江小于越跑越纳闷,“挨泼的是我,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一马当先的管家翘起小拇指,拉着像裙摆一样的长衣襟说:“这个面料很金贵,只能干洗,不能沾水的。”
总之,一老一少很是狼狈地离开了抽中访问的第一家,在路口歇脚的时候,管家问正征用禁停标志杆晾衣服的江小于:“少爷,您跟这家到底有多大的过节?”
“记不得了。”江小于随口说,注意到对方疑惑的表情,心说这回怕是糊弄不过去了。
“少爷,自从少爷和夫人把您从外面接回来那天起,您的处事方式和之前很不一样。”管家盯着自己衣襟上的一处线头,用粗笨的指肚揪着,“我只是江家的下人,不该对您的做法提出质疑,但是少爷您直白告诉我,您是不是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