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别说话。”江小于伸出食指堵在管家的嘴上,然后拈起修长的手指,轻柔地取下了黏在对方胡子上的螃蟹崽,用无比磁性无比魅惑的声音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老迈的管家直接泪奔了,这一早上他喝下的汤汁还没有眼泪多。
更晚些时候,江小于单臂挎在管家肩膀上:“老头儿,帮我个忙呗。”
“呜呜,少爷,少爷您说。”
“我要找个人,但我不知道那人在哪儿,所以需要你的帮助。”眨着星星眼的江小于无比真挚,无比诚恳。
“好的少爷,”管家抹着眼泪说,“都听少爷您的,我先去换件衣服少爷。”
“是得换一件了,”江小于看着他那身洒满了汤汁和眼泪的衣服说,“换一件帅气的,哦不,贵的,换个看起来死贵死贵的那种,好不好看不重要,只要贵就行。”
“好的少爷。”对于江小于的要求,管家并未做质疑,抹着残留的眼泪回房了。
等待管家换衣服的时候,江小于就跟在辣条屁股后面满地跑。
这个狗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了他的存在,然而也有间歇性的抵触。
玩心至上的江小于开启了撵狗状态,正当他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一头撞在了刚开启的门上。
“呜嗷……”
资深碰瓷选手趴在地上假哭的时候,江广溪的脸色变了两变,最终停留在哭笑不得的样子上,对地上的“儿子”伸出手:“要不要起来?”
“嘿嘿嘿。”江小于握住那只来自父亲的手,那是他前一世从未曾奢望过的力量,那只包裹住自己的大手是那样的温暖,宽广,让他的泪腺不自觉地开启。
血缘带来的亲情和纽带太过陌生也太过奇妙,接力站起来的江小于像模像样地学着篮球场上的运动员用肩膀碰了碰对方的胸膛。
那是属于父亲的厚重和温柔,以至于他不得不捂住胸口,不叫心脏跳出体外。
“你怎么了?”江广溪问,声音里不禁添了几分担忧。
好像是发现了稀世珍宝的人,江小于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种对他来说既陌生又弥足珍贵的情感,只能像顽劣的孩童一般,用笨拙的玩笑掩盖。
他不停地捶打着胸口,一副痛苦不已的模样:“哎呦,哎呦呦……”
“你想怎样啊?”江广溪问,关上被鲁莽撞开的门,门里是他面色不善的妻子,他小心翼翼地用身体挡着,不叫别人看见里面的情形。
“肩膀好疼,好像掉环了。”江小于煞有介事地说着,将受伤这件事表演得淋漓尽致,他扭过头,“爸,我可能要去医院正下骨了。”
“我找医生来家里给你看。”江广溪说。
“不用不用,”江小于打断他,略显羞涩地用手指搓着钱的标志,“看在我们是亲父子的份儿上,就不让医院赚差价了吧,直接把医药费给我就行了,给你打七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