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拔韬马上喝止赫连庆:“闭嘴!”
赫连庆指着何果夫:“可是他······”
“我让你闭嘴!”
赫连庆一甩手,表现的颇为不满。
归根到底,赫连庆还是不相信何果夫,这不单单是因为何果夫军奴的身份,更是因为何果夫的计策各个都如走悬丝,哪怕出现一丁点的意外,都会粉身碎骨!赫连庆现在还没有那么大的心脏。
另外一边,西突厥大营。
在西突厥大营的中军,有一座比其他营帐大好几圈的大帐。
这座大帐以羊皮围裹,四周有数队精锐吐蕃军士守卫,可谓戒备森严。
而大帐之内的地面也被羊皮铺满,数十盏油灯映的帐内明亮异常,帐中间放着一个大炭盆,其中炭火烧的旺,炭盆之上还架着一只滋滋冒油的野兔。
帐中北面放置着一座木制小台,台上铺着虎皮,其上置两张小几,上面摆着酒肉。
左边的小几后坐着论赞婆,而右边的小几上坐着一个深眼窝,浓眉毛,红色须髯的汉子。这汉子脖子高高鼓起,腹部的赘肉垂下来,几乎都要拖在地上了。
此人便是吐蕃册封的西突厥可汗阿史那馁子。
在木制小台之下、炭盆旁边跪着被五花大绑的昭武咄。
“你就是昭武咄?”,阿史那馁子撕下一大块时肉塞进嘴里,嘴角及胡须上当即粘上一层油脂。
昭武咄点头:“正是”
“你为什么要投降?”,阿史那馁子又问。
“良禽择木而栖”
“哦?说详细点”
“可汗您点兵七万屯于宁胡城前,而宁胡城现在仅有军士不到五千,五千对七万,如何得胜?城破之后又当如何?”
“与其做无畏的争斗,不如识时务降了可汗您,至少能保住性命”
阿史那馁子与论赞婆闻言,对视了一眼:“什么?宁胡城中仅有五千人?”
“是,仅有五千人”
论赞婆当即否决道:“不可能!先前一战,宁胡城内杀声震天,敌军源源不断自四面杀出,以我的估计,城中至少藏有一万人,怎么会只有五千人?”
昭武咄抬头望了论赞婆一眼:“将军您误会了,昨夜宁胡城中仅有一千余人,今晨有援兵到来,城内兵力才增至五千人,何来一万人之说?”
“放肆!难不成我两万大军会被一千人击败?”,论赞婆猛然站起来,声色俱厉。
一千人击败两万人,换做是谁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况且还是沙场宿将论赞婆,这对于他来说,不亚于受胯下之辱,他当然不愿承认。
昭武咄赶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但宁胡城中现在确实只有五千人,我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有欺瞒可汗和将军的意思!”
“你混账!”,论赞婆还想争辩,但阿史那馁子却阻止了他。
阿史那馁子望着红彤彤的炭盆眯起眼睛:“五千人,有点意思,来人,擂鼓聚众!”
阿史那馁子要动手了!
他太懂战事了,所谓我强敌弱,敌人一定会因为恐惧而动摇军心。
此时若速战之,敌军军心必然被摧毁,如此焉有不得胜的道理?
“宁胡城!我拿定了!”,阿史那馁子端起一碗酒仰头饮下,将酒碗狠狠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宁胡城,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