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贺拔韬下意识用右手握住了横刀:“怎么?豆卢将军也想赏我二十军棍?!”
“你!”,豆卢瞻也握住了横刀,怒目瞪着贺拔韬,营帐内的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
贺拔韬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这豆卢瞻分明就是一个托长辈功荫的关系户,根本就不懂打仗!
虽说宁胡城经过短暂修葺之后有了一些防御的资本,但眼下城中存粮不多,豆卢瞻又是轻装前来救援,没有带一粒粮食前来,若是死守城池还要消耗城中本就不多的粮草。
如此一来,恐怕要不了几天宁胡城就会断粮,届时士气将会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作为一个军士,连肚子都吃不饱,哪会提着横刀为将领卖命?
更要命的是,宁胡城中的水源全仰仗城外的沼泽,一旦贼军出兵切断沼泽与城内的联系,宁胡城将会断绝水源。
无粮无水,敢问宁胡城能坚持几天?
豆卢瞻这个没见过世面的贵公子,只会嘴上喊死守,要是真上了战阵,恐怕早吓得尿裤子了!
基于此,贺拔韬不敢信任豆卢瞻,更是憎恨他这种以上压下,不听谏言的态度!故而才护住何果夫。
作为一个老将,他明白跟着豆卢瞻这种人,犹如一把利刃悬在头顶!
跟着豆卢瞻,还不如听了何果夫这卑微军奴的话!至少他是有能力的!
“两位将军,两位将军,有话好好说,何必如此动火气呢?”,好在赫连庆当了和事佬,主动上前来缓和气氛,并数次踩贺拔韬的脚示意他不要将局面搅的如此难堪。
赵阿四也站了出来,劝谏豆卢瞻道:“将军,您没必要为了一个军奴跟贺拔将军伤了和气,如今正是大敌当前,你们将帅更不能有隙啊!”
“嘁”,既然赵阿四给了豆卢瞻这个台阶,豆卢瞻也就顺着下了。他将横刀放下,转身坐回了胡凳之上。
“哼!”,贺拔韬见豆卢瞻先缓下来,冷哼一声转身走出了营帐,赫连庆与何果夫急忙跟了出去。
只见贺拔韬径直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指着远处一匹正在吃草料的战马破口大骂:“朝中那些穿红着紫的高官直娘贼!以为边关打仗是儿戏吗?什么下等货色都往军营里塞,真是拿将士们的性命做草芥耳!”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贺拔韬这是指桑骂槐,话锋直指豆卢钦望。
就这样,贺拔韬骂了足足半个时辰,直至口干舌燥,声音沙哑为止。
骂完了,贺拔韬顿觉神清气爽,刚才憋下的邪火泄得差不多了,便回头对何果夫言道:“你先回去,我去看一看城防情况,晚上去崔勇帐中找你,我们再商议接下来的计划”
何果夫点头行叉手礼,恭送贺拔韬:“恭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