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知吾愣了:就这样生气?
他张开手:
“啊?”
林七月看了他一眼,又喊:“生气~”声音更大了。
“为啥?”
“我,我,我来事了,就是生气~”
袁知吾以前没谈过恋爱,没跟女人有过心灵上的沟通。因此,全然不知女人的无名火都是什么来路。对于她们来说,“来大姨妈”当然是一个常见的吵架起因。此外,我生病了,你让我喝温水,可以生气;我没生病,你没让我喝温水,就更得生气了。
袁知吾是个戏精,当然知道该怎么配合。
本色出演就行了。
他扭头看向别处:“哼,不可理喻。”
林七月好像是动了真火,冲着袁知吾的耳朵喊:“你也不关心我!”
转身开了车门:“下车,不玩了。”
袁知吾转身朝她大声说:“你下啊,我还求着你咋得,你现在下,我立刻就回去。我才不稀罕管你呢。”
林七月眼泪汪汪的,开门冲了下去:“恨你~”
“嗨~你?”袁知吾一伸手抓了个空:“怎么说跑就跑……”
一开门,从这一侧也追了过去。
路边有个一人宽的小泥路,斜斜地插进芦苇荡深处。林七月撒开腿往里面跑,袁知吾一溜烟在后面追。
身后传来司机的声音:“钱,车钱……”
林七月进了芦苇荡,又跑了一阵,前面便是河堤。小路沿着河堤向前,两侧大概有几米宽的地方没有芦苇,只有刚过脚踝的青草。
林七月在草地上一蹲。
袁知吾还以为她真生气了,忙过去扒她的肩。
刚拍上,林七月转身给他一个鬼脸:“我装的像不像。”
“我还以为你真生气了呢。”
“我真生气了。”
“讲不讲理,你扇了我一巴掌,自己还生气了。”
……
两个人在草地上坐了一会儿。
轻风吹来,驱散暑气。芦苇荡沿着斜坡蔓延,挡住了前方的河流。斜着往下游看,远远地能看见一湾镜子一样的水面。
袁知吾给她讲一卦仙、吕双、陆上飞的事情。这些事,林七月已经听过了一遍,今天再听,她依然对袁知吾的讲述极为捧场。
她说:“真想认识一下吕双姐姐。”
袁知吾忽然低声说:“注意了,人已经来了。”
“在哪儿?”林七月轻轻靠向袁知吾,低声问。
“斜前45度,从河里上来的。你刚才听见水声了吗?”
“没。”
袁知吾指给她看:“刚才,有几声大鱼翻水花的声音,从那边过来,一次比一次进。到那里,上岸了。”
“看来是已经发现咱们了。”
林七月说:“那我开始了?”
“别着急,等我听,听杀手动静。我蹭一下你的腿,你再开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