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皮德恒说,德彪家的养猪场离农场大概十多公里的距离。
想想也可以理解,养猪场什么的,一般都是开在郊区的。
我们转了好几趟公交车,终于在下午太阳偏西的时候,才赶到了养殖场门口。
远远地看到一个光着膀子的年轻男人,正开着一辆电动三轮朝我们驶过来,他一边开车一边喊“哥。”
我心想,九月份的天气也不算很热了,他光着膀子不冷吗?
走近了才发现,皮德彪只穿了一条发白的牛仔裤,那个圆圆的啤酒肚格外显眼。再看看皮德恒玉树临风的样子,我感觉两兄弟差别是真的大。
“德彪,这两个是我朋友,段友好跟舒原。”
“成,哥几个上车,带你们回家,今儿我爹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一起吃饭吧。”德彪很是爽朗。
之后,我们都坐上了三轮。
“老皮,你堂弟应该看不到我吧?你这样说,他会信吗?”
“信,我说什么我弟都信。”
“哥,你这回回来多住几天呗,爹可想你了。”德彪一边开车一边跟我们聊天。
“我现在还有很多事,以后会经常回家看看的。”
皮德彪道“行。不过等下要不要准备点素菜给这个小师傅,舒原是吧?”
舒原听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用不用,俺喜欢吃肉,俺最喜欢猪耳朵。”
皮德彪道“巧了,我也爱吃猪耳朵,别的不用担心,我家就是猪肉多,管够。”
看来舒原跟皮德彪找到了共同话题,两个人聊得不亦乐乎,我跟皮德恒在一边静静的听着。
不过会,皮德彪把车停在了一幢房子二层小楼门前。
我们下了车,朝里边走去。好家伙,不看不知道。这房子外面看着不怎么样,里面装修的非常豪华,一点也不比别墅差。
“爸,我把哥接回来了。”皮德彪朝里面喊。
一个跟皮德彪七八成相似的中年男人走出来了,他们果然不愧是父子,都是一样的啤酒肚,只是皮德彪他爹多了些胡子而已。
“德恒回来了,这位小师傅是?”皮德彪的爹看上去一脸喜气。
“贫僧舒原,是皮道长的朋友。”他朝着皮德彪爹行了个佛礼。
“德彪,你再去弄点素菜,今儿我都只准备的荤菜,怕这个小师傅吃不了。”
“爹,您放心,舒原小师傅修心不修口,能吃肉的。”
“成,走,咱们到客厅吃饭去。”
“叔,我婶呢?”
“哦,她说她嫂子病了,要去看看,就回娘家了。”
等我们到了客厅一看,好家伙,一大桌子鸡鸭鱼肉,还有其他炒菜。总之一句话,全部都是荤菜,唯一的素菜恐怕就是里面的那几根配料香菜了。
这样的菜,我是吃不下的。舒原倒是很兴奋,他们几个人吃的很欢快。
“你们都多吃些,吃肉才能长得壮。德恒啊,你七岁就离了家去道观里修行,几年都难得回家一趟,以后有空了常回来。”皮德彪他爹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
这一幕我看了很动容,别人的亲人都是关爱,我的亲人却要我的命,就因为一个荒唐道士的荒唐之言。不过也无所谓了,现在我有朋友。
酒过三巡,皮老爷子眼里泛了泪花,“我哥,要是我哥不走,德恒你----”
皮德恒劝“叔,没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嗯,来来来,都多吃些。咱家别的没有,肉管够,可劲儿造,不够我再杀头猪!”皮老爷子十分豪气。
舒原一张嘴吃的油乎乎的,跟皮德彪两个人在奋战猪耳朵。皮德彪手里拿了个大排骨,一边吃一边跟舒原交流做猪耳朵的心得。
吃到半路,皮德彪的电话响了。
他把排骨放下,拿纸巾擦了擦手,才接了电话“喂,哦,这样,行。”
皮老爷子问“怎么了德彪?”
皮德彪道“爹,是米粉店的朱老板,他说现在让咱们现杀一头猪,他等下过来取,说是他店里的不够用了。”
皮老爷子皱了眉,“平时都够用的,今天怎么突然要那么多?”
皮德彪道“他说是突然来了许多客人,怕少了,得多准备着。”
皮老爷子道“行,那咱们只能现杀了。德彪,走,咱们去。”他起身,身子都有些歪歪的了,想必是今天喝多了。
皮德恒扶住他,“叔,我跟德彪去吧,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