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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那小子早把众人激怒了,关键时刻还不看死活当胸给了张小勇一拳,这一下热闹了,兄弟们把憋在心中的那团火瞬间释放了出来,就像火山爆发一样炫目漂亮富有欣赏性的同时带有摄人心魄的恐怖。有道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不由分说,孙长利、高智、杨绵羊、王红卫、张小勇等几人拳脚并施连连出击,一派痛打落水狗的意思,那小子连招架之功都没有,那来的还手之力?吓得那个和这小子一块走的班长跑到一边瑟瑟发抖,不敢向前,露出了一副熊包的样子。那哥们本来身体强壮凶神恶煞一般,可是好拳难挡十掌,猛虎不敌群狼,没几下那哥们被打的狼狈不堪抱头鼠窜。不得不说的是最会打的应该是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高智,就在那哥们转身要逃跑的瞬间,高智对着那家伙的背部就是一脚,那家伙借着楼梯的下坡和惯性,咚咚跑了几步,由于太紧张双腿不听使唤的打了个软腿,噗嗤就倒在了楼梯中间的那个平台上边,爬了几下才爬了起来,来不及抖掉身上的尘土,像土驴一样土头傻眼继续逃命,一副落水狗的样子,太狼狈了。

有道是穷寇莫追,见好就收。张小勇一时打热了手,忘记了道上的规则,竟然是学着当年百万雄狮横渡长江的气势,“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一个人勇敢的追下了楼梯。高大河一看不好,张小勇要吃亏,情急之下来不及多想直接赶紧跟了下去。

再说那哥们正在惶惶然如丧家之犬落荒而逃,跑到楼下时一回头看到张小勇一个人追了下来,胆量陡然回升,为了找回面子,翻过身不由分说一把拽住了张小勇的领子,两人立马缠斗在一块。高大河下去楼梯的时候一看张小勇的帽子也弄丢了,光着个刚刚推出的和尚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四下里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就听有几个那帅哥的女粉丝不住的喊道:“打人了,快告老师去!”这明显是在为那帅哥虚张声势助威。

张小勇性格刚烈,打起仗来毫不含糊,虽然比那小子矮了半头,但是缠斗中一点不落下风,也紧紧抓着那哥们的领子,就像《水浒》中那个拼命三郎石秀一般,一副拼命的架势。高大河心想坏了,这事情要闹大,马上就要上课了,老师来了就麻烦了,为了尽快结束这不期而遇的麻烦,高大河有点屈身商量的口气对那帅哥说道:“你力气大,先松手如何?”这明显是给那小子个面子,帮他找一个下台的台阶。可是两人已经打红了眼,那哥们根本就不买账,继续紧紧的抓住张小勇的领子,动起了拳脚。高大河一看那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毫不犹豫的对那小子右肋部“咚的”就是一拳。高大河只用了三分力气,其用意很明显只是象征性的警告一下,但是打掉的是那小子的自尊,你说这人都是依恶不依善的料,就这一拳,那哥们清醒的认识到力气大的是哥哥,当即松手服软认输举手投降,羞惭惭一副失败者落魄的样子。一场恶战宣告结束。

就在这时杨绵羊拿着张小勇掉在地上的帽子走上前来,一边抖着上边的土屑一边说道“小勇,你的帽子我给捡着呢”。还算这小子义气,虽然没动手,起码在关键时刻跟上来涨涨人气助了助威,也算是讲义气够弟兄。

黄河医学院一九七七级四班那帮弟兄战斗虽然取得了全胜,但事情闹大了,有人看见那个被打的小子一打完仗就跑到学生科告状去了。参加战斗的几个人整天都在合计着,老师问的时候怎么说,合计来合计去也没有好办法。但是大家一致认为有一条是必须抓紧的理,就是那小子不光先开口骂人,而且是他先动的手打人,这就算是一根救命的稻草吧。

学生科的刘科长也太沉住气了,整个一白天都没什么动静,到了晚自习,就在大家认为没事的时候,班长老何点名叫人了。就听老何宣布道:“下边人员请听好了,张小勇、高智、孙长利、王红卫,你们几个请马上到办公楼二楼学生科去,刘科长有请!”几个人心想坏了,一个个胆怯的就像小姑娘似的涨红了脸,在全班男女同学的注视下,八分不愿意的站起来朝教室门外走去。事出意外的是没有高大河的名字,高大河迷糊了,我是主角怎么没我呢?转念一想那小子可能不知道我的名字,但是这几个弟兄到了后一审还是少不了我,反正不是我先动的手,怎么说也占着三分理吧?老子死的准备都做好了,豁出去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想到这里高大河的心坦然了许多。

大约一小时后张小勇和高智回来了,事情终于明白了,当时是孙长利看那伙计不顺眼,在他走到楼梯半路的时候咔了一口痰猛地吐出,正好落在了他的背上,本来不占理,但是那个倒霉的伙计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然承认是自己先骂人,而且是自己先动手打人。这样就好处理了,孙长利虽然卡了他一口痰,但是硬赖了个是无意的,那帅哥占主要责任,孙长利占次要责任。至于高智在他背上踹了那一脚,因为高智早已把鞋换了,对不上脚印,查无证据,算是一桩无头冤案,让他石沉大海罢了。张小勇虽然很勇敢的冲在了前边,但是那哥们先动了手,二者相抵也没什么事。最后的处理结论是孙长利和那帅哥每人写一份检查,也就不了了之了。最冤枉的还是那个帅哥,挨了打还得写检查,当个冤枉鬼算了。谁让他不识时务,不知高低,不看天时地利,在一个不合适的地点、不合适的时间,惹了一群不该惹的人,自不量力的主动挑起了一场糊涂仗,他不倒霉谁倒霉?

高大河就不明白了,怎么就没自己的事了呢?鼓不住的问张小勇,“刘科长没问我啊?”张小勇不无讨好的说道:“你想想,兄弟们还能出卖你吗,都给挡住了。”高大河不由的心头一热,泪水差点掉了下来,心下想,真是好兄弟啊,今生认定你们了。问题是多少年以后高大河也没明白那帅哥当时为什么没有把自己揪出来?是被自己当时的义正辞严理住了?还是被那一拳吓住了?还是那帅哥因为看到高大河身体强壮自知不是对手故意避让?不得而知。

人类虽然是灵长类动物中的佼佼者,和其他动物相比简直是无所不能,就连老虎和狮子也是对人类佩服的五体投地顶礼膜拜,在森林法则的恐惧恫吓之下惶惶然见了人就跑。人类的大脑与身体的比例是其他动物的多少倍,人类的大脑可以无所不能的完成高难度逻辑思维,但是遗憾的是人类在长期超长的进化中却没有把自己的许多劣根顽疾蜕化掉。比如那个人人讨厌的“战争”,按说就凭人类的聪明还有什么不能用商量来解决的事啊,可事实正好相反,国家与与国家之间动不动就战争相见,一争高低互不相让,第二次世界大战死了七千多万人,那恐惧与震撼足以让人类长点教训了,让人失望的是没有,一点都没有。到今天为止世界上的战争仍然连绵不断,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人类中的各类专家学者研究来研究去,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战争是人类社会中的一种自然现象,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也是人的智慧,只要有利益相争就会有战争。”嗨,弄来弄去这战争还有理论依据呢,所以人类要想消灭战争是不可能的事。

回到那群打架的同学身上去,看起来是无意中一口痰的事,实际上是在一个特除的时间和特除的地点发生了一场特除的战争,虽然没有动用真枪真炮,但就其性质而言,和战争的逻辑是一个样的,其间有偶然也有必然。我们在此只考虑好的一方面,因为都是一群年轻人,全身充满了热血和躁动不安,随时找机会表现一下是青春飘飘的正常反应,而通过打架更能彰显男人的英雄气概。中国人在世界上之所以经常被人欺负,究其原因千丝万缕,其中的一个就是太老实了,中国人为什么老实?根本的原因还是教育的责任,中国在教育人上讲究中庸之道,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被认为是好孩子,这样维持家庭和睦社会安定是可以的,但是等到外族侵略国家需要人的时候就麻烦了,男人们一个个都老实的像个绵羊懦夫,那还不等着让人欺负?那还不等着亡国?所以教育应该吸取教训,你可以教育学生不打人不骂人,但是你一定教育年轻人知道还手还口,这种教育要天长日久,形成一种国家风气,如果等到侵略者来了再教育就晚了!由此可以说那都是一些好青年,是祖国的未来。

实际上那场战斗风波中最有水平的应该是那个未露面的刘科长,你想想他既要严肃处理当事者防止类似事情在校园再次发生,又要保护好那帮年轻人,尽量不动用校纪,以免影响他们的前程,还要让当事者每一个人都服气,那得需要多大的智慧,但是那个年龄阶段的学生哪能理解老师的良苦用心,只顾了乐,赚了便宜还到处卖乖。哎,可怜又可恨的年轻人。

多少年以后,这次小小的战斗必然是同学聚会时的重要谈资。事实证明,一同扛过枪(打过仗)的人,是公认的四大知己中的四分之一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那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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