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跳过吧,我听了确实有些恶心了。”她倒是直言不讳。
“那好,我简略些说。后来我向她示好,可总是被她驳回,她那边感情一有问题或者一分手我就上,可她有总是拒绝,不知道为了什么。但我自己也没闲着,这期间也交往了不少女生。说白了,两人都不是什么好鸟,撑破大天也就是个臭味相投罢了。”
“所以,这跟《河童》有什么关系?”她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嗯,大概就是最后没跟她在一起,而在与她分开的时候又刚好读到了《河童》,所以一看到那本书就会本能的回忆起以前的事情。就是这么回事。”我突然感到自己有些可笑,没完没了的说了个半天,才发现跟别人的发问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这不就说清楚了,你刚刚唠唠叨叨的,看来是又思想抛锚了吧?若是命题作文的话那看来你就偏题了。”
“的确如此,但这好像又有些无奈。回忆的思绪总是无法抵挡的,挥之不去,但又召之即来。”
“这我赞同,自己总是无法做自己大脑的主人。所以容易自我感动,自我沉浸,可在旁人看来,兴许只是一个玩笑。”
“其实吧,每个人都是活在自己世界里的,无一例外。只不过那些好看的,符合普世价值观的人,他们的世界与别人的趋同,而那些特立独行的,就显得寸步难行了。”我突然想到小波先生的《一只特立独行的猪》,孤傲的,不肯与俗世妥协的,一定要坐在树上往远处眺望的猪,那是我渴望成为的样子,纵使那只是一只猪。
我们没再说话,各自都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里面,安静的等待着日出。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们人都是这样,在自我世界与真实世界之间来来回回,进进出出。一定不能长久的呆在一个地方不动,否则就会死掉。换而言之,若想立足于世,就必须这样往来与两个世界。然后不断的弄丢又找回自己。
慢慢地,东方既白,一丝丝的光亮从远方的山脊背后穿射而出。天空原先的青黑颜色也淡化了,像是往墨汁里倒入牛奶那样,天空成了一位伟大画家的画布,他尽情肆意的把美丽的色彩泼向幕布,使之成为世上最名贵的画作,胜过毕加索,胜过高更,胜过达芬奇,胜过过往及未来的任何一名画家,自然在绘画自己的作品。突然之间,一股强烈的,携带着耀眼光芒和热量的太阳光线,强而有力的,不由分说且势不可挡的穿透了人们目力所及的所有地方,以接近无限快的速度从宇宙的一端飞向另一端。轰隆一声,点燃了整个天空,那大火就烧了起来,轰轰烈烈,像是一条巨大的舌头舔食着宇宙的黑暗。风也开始猛烈起来,裹挟着火,如同不可遏制的疫病一样在白云所经过的一切地方放肆地生长,蔓延。那火,那火,灼烧着我的灵魂,点燃了我的心脏,将孤寂,冷漠,悲哀和痛苦全部点燃,付之一炬。我张开了嘴,面对着天空的大火,感到一股热烘烘的气浪霸道的冲进了我的嘴里,然后顺着我的食道进入我的身体,在里面翻腾,跳舞,上窜下跳!然后奔腾于我的血管,把我的血液煮到沸腾,冒着热气,向外翻腾,汹涌如大海一般。片刻以后,白云成为了斑斓的彩云,如同绸缎一般,天空成了温柔乡,又像一坛浓烈的酒,绚烂,多姿。天就算是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