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嗯,的确如此。”
又陷入尴尬,却比方才的气氛要缓和一些,大概是因为吃饱喝足而心情变好的关系。
“那打算去哪呢?”
“这个嘛,打算先去广西,想去看看海,最好是涠洲岛,听说风景不错。再以后嘛,就不知道了,顺其自然吧。或许就像高更那样,定居于一个岛上,也搞些艺术创作出来,直到死去。”
“毛姆的《月亮与六个便士》?哈哈,挺有意思,挺潇洒的!”
“是这么回事,只不过真实的高更得的可不是麻风病,而是…”
“哈哈哈,果然是高更,看来毛姆也算是善良的了!”
“说不定是毛姆喜欢高更,才刻意写成如此呢!”
“哈哈,崔槐啊崔槐,你真是时刻都不忘记调侃,即使是在,是在…”熊某突然闭住了嘴,眼眶再度红了起来。
“即使是在将死的时候?哈哈,坦率的说嘛,这没什么,我就要如此,可不能被吓破了胆子!想想金圣叹吧,我倒是愿意成为那样的人!娱乐至死!”
“嘻嘻,真是崔槐,还有金圣叹,’好’,’疼’,可是经典!”
“是呐,还有’花生米与豆干同嚼,大有核桃之滋味’,可真是幽默到底!”
“没错没错,十七世纪最伟大的印象主义批评家,哈哈,可不是我熊某说的,是林语堂老先生说的。”
“说起林语堂先生呐…”
沉默,忘记沉默,又沉默,再次忘记沉默。年轻的生命里总是充斥着无限的乐观,即使是面对死亡这样沉重的命题,也会不自觉地去趋向于一种轻松,用以幽默和搞怪去“粉饰太平”。但死亡始终在哪里,不曾变过,于是我们便产生了一种游走于快乐和悲伤之间的状态,像是薛定谔的猫到底是生是死,在盒子未开之前,我们始终不知道自己将会以何样的心态去面临死亡。这也就变得更加有趣,是无数可能性的叠加,互相作用,反应,像基因最初决定人的模样,我们在生活中也在不断着“二次基因”或者说是经验的选择,然后决定将会如何以人的身份去失去生命。这似乎就是宿命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