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萧寒倒是手疾眼快,还没等高怀德的那几个贴身侍卫过来,便一把扶住了高怀德,同时很自然地一边走一边叮嘱道,“将军目前这种情况还是得多注意休息,另外我再开上几副方子为将军调养一下……”
其实萧寒现在最怕的就是自己帮高怀德治好了病,却被他给一脚踹开,所以他现在必须得紧紧抱住高怀德的大腿,直至等到一个明确的承诺,或者是一份实实在在的感谢也好。
不过高怀德倒也不是那种没有良心的人,至少现在他心里对萧寒是非常感谢的,所以在走向军营的时候,他也非常亲切地和萧寒闲聊了起来,“我看你年纪不大,竟然颇通医术,这都是和谁学的啊?”
萧寒本来想回答自己也患过“偏头痛”,和高怀德算是“同病相怜”,可转念一想,这样又怎么能显出来自己的医术高超?反正自己已经穿越了,后半辈子也不用再受“偏头痛”之苦,于是干脆随口扯了个谎道,“我小的时候曾经偶然结识了一个方士,这都是他教给我的。”
其实萧寒这话可谓漏洞百出,但高怀德并没打算就此深究,毕竟近些年来战乱不休,偶然遇到一个奇人异士也并非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再者说医术传承的规矩也多,高怀德并不想强迫别人说什么不愿提及的隐秘之事,因此便笑着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于你而言真可谓一大幸事了。”
其实以目前这种窘迫的生活条件,真要解释清楚自己为何精通医术实在是难上加难,萧寒心里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并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因此当他看到前面快到营帐的时候,便又把话题扯到了病情上面,“将军,您这病学名叫‘偏头痛’,每次发作之前都没有预兆,可一旦疼起来便极其剧烈,往往头部一侧会如刀砍斧削一般,而且畏光、畏声,有轻微的动弹就会恶心、呕吐,甚至严重时目不能视,眼前会产生模糊的幻觉……”
耳听得萧寒这一番分析,高怀德顿时有一种“得遇知己”之感,甚至激动得都想要拍大腿了,“对啊,你这描述太贴切了!每次这个什么偏头痛一犯起来,我简直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给纠下来,而且我都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犯,哎呀,我这是第一次碰见能这么理解我的人……”
看着高怀德那一脸怅然的表情,萧寒不仅没有什么感觉,甚至还有点儿想笑,因为在现代的时候,偏头痛这个病还挺常见的,而萧寒作为一个著名医生,遇到过的偏头痛病人更是数不胜数。
不过在信息交流不发达的古代,纵使饱受偏头痛折磨的人数比例不低,但基数肯定是小的,再加上大多数普通人得了这个病,也只能在家里生挨着,绝不会像高怀德一样搞出那么大的阵势,所以也难怪高怀德会认为自己这个病比较罕见了。
当然,也正因为如此,才能显出萧寒的极度重要性,同时也方便他对高怀德进行更深度的“忽悠”,“将军勿忧,在下对这偏头痛倒是有些研究,如果将军有兴趣,在下愿为将军一一道来。”
“如此甚好!”高怀德听萧寒这样一说,眼睛登时就睁得老大,同时客客气气地将手往前一伸道,“来,外头天寒,咱们进帐详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