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诺克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白玉雕刻的天使雕塑手持的花洒喷出数股水柱,从高处落入泉中,却只发出极小的叮咚声,群鸽飞舞,绕屋不绝。
希尔诺克双眼闪过金光熠熠的火意,整个人的气势越加沉稳。
“叔叔,灯者那边怎么说,杜重灵那小子真有初母再觉醒契机?”
一个金衣光头坐在他背后的椅子上,面上不加掩饰地露出长途跋涉带来的疲惫。
他饮了口浓茶,道“我们家伟大的艾文·诺克正在提前回归的途中,而派我当这次先行军的目的,正是来了解这个孩子。昨天我去找星梦灯者了解了一些情况,就已知的情况而言,并不能确认杜重灵一定有初母觉醒的机会。”
“我想说说另一个情况,我常年在兵马总局办事,也听闻过三尖塔中的‘叛徒区’,那是吃了人就不会吐骨头的大胃口,前些年也不是没抓过一些年岁不大的孩子,都给关至疯掉,但这一次,杜重灵作为囚犯竟被放了出来,还是兵马总局、区长、委员长三方面齐齐向三尖塔施压的结果,我拿此事去问艾文·诺克,却只听来他的一句冷哼...”
“这个孩子的身份,我们真的了解过吗?比如,他家里?”
“不过,林家的那个小姑娘,可能是为了给你出头,竟专门将杜重灵以吃饭的名义约出来,狠狠收拾了他一顿,我问了在场的侍者,情况属实,这个梁子可结大了。”
“哼,莫雷叔叔,我只是想知道他是否有再觉醒的可能,不需要您说那么多!”
希尔诺克仍旧看着窗外,只是这次皱上了眉头,同时心头一暖,还以为林月落那等冰山美人不会在意这种事,偷袭杜重灵,应该费了你一些心力吧。
“如果你实在要一个答案,我只能说,他的确展露出了崛起的姿态。”
杜重灵不可怕,杜重灵身后的人看不清面目,而自家的最强者艾文·诺克对此事也不想表态,那才可怕。
“好的,希尔知道了,羞辱了我,不管他是谁,接下来的时间都要小心我的拳头。”
“我的一封挑战书,你会不接吗?”
希尔闭上了眼,感受着血脉中奔涌的火系初母,和体表刺刻的几大炼金阵法,他已经是炼金锻造一重的人,足以称得上强者!
收拾一个杜重灵,这次,单手足矣。
...
杜重灵看着将要升起的千里薄曛,躺在草地上,微眯着眸子。
他的一旁,三名自觉跟着出来的室友正被初晨冻得瑟瑟发抖,一边哀叹时运不济一边打着哈欠,尽量不让自己睡去。
“班长,没事的,一个臭女人而已,等五个月后你元素初母真正觉醒,一定让所有让你难堪的人,一个好看!”
“对,我现在也是这种心态,家里那边的人知道我元素初母觉醒失败,已经冷嘲热讽我几个月...那我就非给他们觉醒个元素初母看看,怕个什么?”
“大男人,有什么怕的!”
杜重灵自然想的不是这些,林月落的那一滴泪,简直比阻绝图都让自己难以理解,脸面丢的不算什么,初母觉醒失败的人,打不过一个金系初母的,是很正常的事。而且解魔鬼猜想和从希尔诺克身上拿来的风光太多,正负一算还是正的。
所以,他这回来的一个晚上想的其实是这事。
很久很久很久后。
“你们说,如果有个女人,被家里的意愿裹挟着走,给她安排的大人物子嗣很多,可她最后还是听从自己的声音,选择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三天两头都往男人家里跑,不顾自己贵族的身份,与他父亲聊天。但男人总觉得她太高冷,所以也对她高冷以待,直到最后男人一落千丈,她不得不为了家族,忍痛结束自己幼稚的行为,同时和另一个家族传人珠联璧合...”
“但如今男人又从深渊爬出,带着霞光万丈,并看清了女方做的这一切,他要怎么做?”
杜重灵一边想着一边舒展开眉头,从草地上坐起,感慨自己真是个情感天才,终于看透了。怎么早没看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