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书上摆起三张白纸,杜生操持起墨笔,开始书写。
第一张上的内容是“仲旭,别来无恙,我儿杜重灵无端以叛徒罪被关押至三尖塔。我以人格担保他从来没有过相关行径,如果有,我愿携他一同战死于边关。我一生只养育一儿,如果事情不解,我杜生一定会给我儿一个公道。请相信我这个队长。”
第二张上的内容是“艾文·诺克,好久不见,你这位兵马总局的局长如今怎样?请接受来自队长的问候,现向你推荐我的儿子,杜重灵为我天域护卫军预备役,最迟于4年后服役。他的表现一定会让你满意,让我自豪。但是,他现竟被囚禁于...”
第三张上的内容是“托派克,你好,好久不见,冒昧打扰到你。我儿子现无端被囚禁于三尖塔内,不得不向你请求帮助,希望你能以炼金术师协会的名义向政府请求...”
两张信封于当夜被放置在收信人的桌案上,还有一封托了兵马总局内的加急,正被紧急送往正在远方的艾文·诺克手中。
这三人,曾经都是杜生小队中的队员。
至于为什么杜生会选择成为一个小小的金属切割师,这里面就有他自己的打算。
一座圆顶宫殿中,仲旭看着餐桌上的信封,心潮涌动,细细查读,唇角的笑容由好久不见的喜悦变成微笑,再由微笑变成平淡。
但对他这种人来说,平淡的表情才是最可怕的状态。
杜生对他的人生来说,如一半父亲、一半引路人。自己年少轻狂时进入他的队伍,不知承蒙杜生多少照顾,杜生却在他们退伍的时候消失人海,一切功劳拱手相让,自己现在的职位与此分不开干系。
现在,队长重新出现了。
仲旭胸口的雏菊花在夜风中微荡。
炼金术师协会中,托派克提上去的多功能眼镜就没有放下来过,他捏着信,急匆匆的从锅炉室内走出,不仅水银箱忘记关闭,刚开始炼制的器物也被搁置下来。
他控制不住的想起队长当年的所作所为,队长一辈子除了给自己挡伤,让自己小心,就没要求过自己什么,当初在西河关二重防线之外,一头三尾黄金狼突然出现在小队撤退路上,是谁拼了命救回了他们?
而现在,队长儿子竟然被抓了?
他丝毫不怀疑信封的真实性,除了队长,没谁有这个能耐,这个气魄。
“他妈的,原来杜重灵就是队长的儿子,我怎么早没想到呢!”
“仲旭,别让老子看见你,当个界关区委员长当成了什么,连队长儿子都保不住!”
至于给艾文的信,足足导致了艾文·诺克这个界关区兵马局长,提前结束行程回到界关区,直到那个时候,星梦学院等一干人等才知道,杜重灵的身份有何等可怕。
...
白辺已经走上了前往西河关的道路。阿尔德·希伯来与他一同前去,一是想着自己好歹是希伯来家的血脉,如果能见到唐明·希伯来老祖宗,那是最好,二是想着校长最近情绪不稳,需要一些陪伴。还好他走得快,不然半途非得被周平和曲半山抓回来。
周平已经疯了,完成搜查后,飞快的前往三尖塔,想着保释都必须得把杜重灵保出来。但待他赶到三尖塔时,黎明时分下的三尖塔,灯火通明,他认识的关于界关区的大人物几乎都来了。
佩戴上十字剑的一位金发专员,象征着区长亲临。委员长仲旭和他身后的四名委员、炼金术师协会会长托派克。
他们堵在这里,周围簇拥着一大批人,莫不是等自己这个三尖塔领导?毕竟三尖塔是兵马总局直接领导的监牢,局长又不在,能关杜重灵到叛徒区的也只有自己。
草,姓郑的那个队长是头猪吗?白辺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周平黑着脸,走近各位大人,一一打过招呼。这里面最让他害怕的,是那名年少有为的委员长仲旭,据说今年尚且只有40多岁,仕途无量。
托派克看见周平来后,对着仲旭冷哼了一声,拂袖而走。
“仲旭,如果我在你的位置,我今夜绝不会在这里。”
再轻声说“待会儿来协会找我,队长说好在那里等我们。”
最神奇的是,仲旭听见这句冷哼,也只是沉默着,没有在意是否不敬。